离开了乾清宫,福王便带着三个孩子直接去了太庙。
太庙当然不是普通藩王可以膜拜的,所以朱由崧没机会走进前殿中去拜谒历代先帝的神主,也无法去参观前中后等六处配殿,他只能根据礼部官员的引导,从后门进入,然后来到原来放置祭品和礼器的后殿,光宗皇帝的棺椁就暂时安置在那里。
朱由崧注意到,福王看向光宗神主时复杂的眼神,于是情不自禁的轻声提醒道:“父王,是该哭了!”
福王点了点头,跪拜下来,在那酝酿了一会之后,干嚎起来,当然,不能福王此刻说没有一点泪水,但福王的泪水实际是眼角抹了刺激性的姜汁造成的。
朱由崧其实也哭不出来,他对光宗也没有太多的感情,所以一样用了姜汁抹眼。
至于朱由渠和朱由桦嘛,年纪太小了,并不合适用姜汁做伪,不过也因为他们实在是太小了,所以,没有人会强求他们跟着一起装哭的,只要能跪着,不乱说乱动就可以了。
为了表示对光宗的感情,礼制上对于哭也是有时间要求的,所以,福王和朱由崧硬是支撑了一炷香才停下来,这个时候,朱由桦已经在蒲团上睡着了,而朱由渠也已经快按耐不住的真哭了出来:“哥哥,我要尿尿了!”
小孩子要尿尿了,这可是一件麻烦事情,毕竟太庙里什么东西都不能污秽的,否则就是一个大不敬的罪名,搞不好,朱由渠会因此被贬为庶人,乃至发配凤阳圈禁!
所以,在福王变色之前,朱由崧一把抱住朱由渠,顺着来路一阵狂奔,等冲出了太庙来到筒子河边后,朱由崧一把脱下朱由渠的裤子,让朱由渠往筒子河里释放膀胱的压力。
就这样,在守备的太庙和紫禁城的大汉将军们的瞠目结舌下,小朋友往筒子河里撒了一泡晶莹剔透的童子尿。
等撒完了,朱由渠回首张望,见众目睽睽,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哥哥,好多人呢!”
说着,朱由渠把头埋进了朱由崧的怀里,朱由崧笑着把朱由渠穿上裤子,这个时候,一个千户过来跪拜道:“世子爷,这事卑职怎么跟上面交代啊!”
朱由崧呵斥道:“交代什么,四岁的孩子,天蒙蒙亮就进宫了,一直憋到现在,能不找个地方尿吗?不尿在了太庙里已经算是好的了!”
千户官苦笑道:“理是这个理,可是卑职不上报的话,没办法跟上面交代啊,所以,还请世子爷见谅,恕卑职不敬之罪······”
朱由崧冷哼道:“我不为难你这个小角色,我自会向陛下求赦的,你只管报上去就是了!”
千户松了口气:“有世子爷这句话就成了。”
朱由崧冷然道:“你成了,我还不成呢,记住,下次多备些尿桶和便桶在,否则,这种事还是会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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