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下午,午睡醒来的朱由崧先是上了半个时辰的蒙学,听那位陶秀才开讲了大学,等到陶课结束后,朱由崧又自习了半个时辰的大学,这才迎来了经学老师张桂沁张解元。“吾四书未通,原本不该心急求学五经的,但宫中教学原本与民间有异,重点在于以史为鉴,所以,麻烦张师替我说春秋大义。”
张桂沁之前来为朱由崧当老师,主要还是受到了福王府的压迫,此外,福王府给的束脩又很高,不但够他养家糊口,而且还可以归还之前因为上京赶考和治病欠下的借贷,因此,他才来给七岁的朱由崧上课的。
如今听到朱由崧的话,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不用靠科举的朱由崧更多的是想让自己给他讲故事,然后在寓教于乐中了解微言大义。
故而张桂沁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某还在担心怎么跟小王爷上课呢,既然小王爷只是想知道春秋典故,那也好办了,不过,小王爷,要以史为鉴的话,最好还是读《通鉴。”
朱由崧摆摆手:“《资治通鉴当然要了解,但还是从《春秋开始为好!”
张桂沁摇头道:“《春秋三传极其衍义极为浩繁,只怕小王爷听着听着就烦厌了!”
“且从《春秋繁露说起吧。”朱由崧坚持道。“若是真的烦厌了,再请张师另讲其他也是未尝不可的。”
张桂沁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心说我堂堂一省亚元就成了说书人了,这道理往那讲去。
朱由崧似乎看出了张桂沁的不满,于是安抚道:“张师勿急,吾每年都要遴选十五至二十位伴读,其中必有可塑之才,届时还要麻烦张师教导才是!”
张桂沁这才略微释然,乃拿起课本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张某为小王爷试说《春秋。”
朱由崧点点头,就听张桂沁说道:“《春秋乃鲁国之史书,圣人笔削之,使其具有微言大义,但因为文字太简,故后人做传解读,并阐述圣人之意,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左传、《公羊传、《谷梁传,史称《春秋三传······”
张桂沁深入浅出的说着,朱由崧一边听一边记录,偶尔也会提问一两句,不过诸如“王正月”破题“四时之首”这样的时文要素他是问不出来的······
结束了下午的授课,朱由崧根据计划去陪朱常洵和姚氏晚餐,顺便做了昏定,等从朱常洵的寝殿回到自己的居处,朱由崧便问李谙道:“今天下午那帮小子没闹出什么事吧?”
李谙虽然一整天都陪着朱由崧的身边,但伴读那边的消息却没拉下,因此朱由崧一问,他便了如指掌的报告道:“没什么大事,只是又个别的对学习算数有些不情愿,但一早的杀威棒打得好,倒是没有人跟公开进行吵闹。”
內侍们抬来了浴桶,并开始在浴桶里加装热水,于是,朱由崧一边脱衣服一边问道:“中午和晚上,给他们吃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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