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任河南知府的史文谨只想平平安安的把任期完成,所以,这种有可能出现黄泥落在裤裆里的事,他是能推就推的,而负责府城内刑名事务的通判开衙以来都在生病,所以,这该死的案子,自然而然的就只能着落在黄推官头上了。
黄推官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只好升堂了:“报案者为何不跪!”
“学生姚力,今上四十三年纳粟为南京国子监监生。”
怪不得姚力能跟几个秀才对话呢,原来本身也是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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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人的话,学生等乃是县学和府学学生!”
“混账,既然都是读书人,为何会闹上公堂,来人,且将涉案人等移交学博处置!”
黄推官也准备踢皮球,把涉案双方都移交府学教授处置。
但姚力开口道:“大人且慢,这些人中既有县学生员,又有府学生员,学博、司教按律也是要回避的。”
黄推官不由得暗地里骂了声娘,但姚力说的不错,他也只能继续审理下去。
只是,府学教授,县学教谕还是一样要请来的,否则就算审出个子丑寅卯了,也不好处置。
于是众人只能等在那里,结果两位教职还没有来,棠下却多少了不少前来为秀才们助阵的同学和儒童。
黄推官看着越来越多的本地秀才,脸色愈发的难看了,好在,府学教授先来了,黄推官起身相迎,并指着那些旁听的秀才说道:“牛公可以帮忙驱散些吗?”
白发苍苍的河南府教授闻言来到旁听者面前,轻声说道:“还不赶快散去!”
一批府学生被吓住了,乖乖的离开了府衙。
见到教授的威力十足,黄推官便如法效仿,让后来的洛阳教谕也赶走了一旁旁听的县学生。
可是无论两位教职如何驱赶,总有个别府学生和县学生关系同学,不愿意离开了,而已经驱赶过一回的两位教职也不愿意再出手了,黄推官无奈,只好正式开审。
“原告,你要告什么?”
姚力指着自己的脸说道:“学生要控告这几位茂才不请自来,殴打学生。”
黄推官早就看到顶着熊猫眼睛的姚力了,所以,便问道:“你是说,被告当盗论?”
姚力应道:“还请郡曹明鉴!”
黄推官看向一样衣冠不整的几名被告:“原告控告尔等盗闯私宅,恶意殴伤他人,尔等有何解释的。”
府学附生马从周是个讼棍,他当即回应道:“三府毬场原本就不禁他人进出?至于恶意殴伤他人也非事实,最多以互殴而论。”
在《大明律·刑律中,打人和打架是两种不同的罪,前者如果没把人打死的话,最多可以判处流放,而后者因为双方都有过错,所以双方都要挨板子的。
黄推官看向姚力:“原告,被告所言三府毬场不禁出入,是否当真。”
姚力回应道:“商家找到客人,自是天南海北皆可来往,但如果强盗上门,商家可是能分辨的?或可言是商家请来伤害自己的?故而,善者自可不禁出入,恶者却非欢迎,实为强闯而已。”
黄推官点点头:“此言也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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