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洵父子跟方城王这一支早就出五服了,礼法上属于无服亲,自然不用为方城王披麻戴孝,但此去是吊唁,也不好穿红戴绿,所以父子两人是身着素色冠服出现的。
“孝子朱凤漱,恭迎福王殿下!”
看着一年憔悴的朱凤漱,朱由崧不知道对方是装的,还是真的是孝子,所以,只能跟着父亲默默行礼后便退到了一边。
鉴于福王没事不可能走访方城王府,朱凤漱便让出孝子的位置,把朱常洵父子请到一边喝茶;朱常洵也不好给远房叔叔上了一支香就转身离去,便同意移步了。
可问题是,朱凤漱和朱常洵这对远支堂兄弟还没客套两句呢,方城王府的內侍就过来报告道:“长子,周王府的人到了?”
朱凤漱不好意思的请朱常洵父子再坐一会,他先出去招呼周王府的人,等一会回来再陪福王父子,等朱凤漱离开了,朱由崧奇怪的问道:“周王府在开封,隔着洛阳好几百里呢,怎么这么快到了?”
朱常洵指点道:“这没什么奇怪的,周王府应该早几天就知道方城王病笃的事了,一早就派人到了洛阳,只待方城王没了,就上门吊唁!”
朱由崧恍然大悟,但随即又不解道:“这么说,秦王府、郑王府怎么没这么快?”
朱常洵解答道:“对于秦、郑、唐、赵、潞等藩,方城王府是正常报丧的,报丧人现在还没出河南府呢,各家使臣哪有那么快来洛阳。”
朱由崧愈发不解了:“父王,什么叫正常报丧啊,难道方城王府向周王府是不正常报丧吗?”
朱常洵向儿子解释道:“方城王是伊王一脉,伊王除国后,朝廷把伊王一系各支的管辖权移交给了周王府,所以周王府实际是伊王府的宗理,伊王各支大事小事自然要提前报告给周王府知晓的。”
朱由崧眼眉一挑:“之前父王没来洛阳,伊王一支由周王府代管倒也合适,但如今父王既然来了洛阳,那怎么还让周王府兼着伊王府的宗理呢?”
福王摇头道:“痴儿,你以为周王府愿意管伊王这一支吗?周王府正愁甩不掉呢。”
原来周王府代管伊王一支也就是名义上对伊王各脉有管辖权和处置权,但为此却要担负起照顾伊王支系中大量贫苦中尉的责任,每年少不得为此多花销万把两银子的,因此连自身支系的贫苦远支都照顾不了的周王府早就叫苦不迭了。
在这种情况下,福王府愿意接手,周王府肯定立马就甩锅了、
朱由崧想了想,倒是觉得如果福王府能兼伊王府宗理的话,自己就能照顾和抬举像朱琛菥、朱应堦这样的朱氏子弟了,但问题是,他现在说话不算数,而福王是绝不肯背这个包袱的。
正想着,朱凤漱回来了,朱常洵便提出了告辞,朱凤漱便亲自送了福王父子几步,等朱常洵在方城王的银銮殿广场上了轿子后,朱由崧飞快的跟朱凤漱说道:“找个可靠的人,把方城王府的蓝毬队挂在他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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