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大衣领子整个竖起来，呼吸间都是白白的雾气：“容先生，你再不说正事，我大概要在这寒风中冻成冰块了。”

“你最近的调查，应该陷入瓶颈期了吧？”容睿突然开口。

至于调查什么事，两人都心知肚明。

苗淼收敛了脸上的松懈，正眼看着容睿。

“有人在背后破坏那些线索，但是又破坏得不够彻底，就好像是……在吊着你们玩儿似得。”容睿低低的笑了一声，“苗小姐不想知道，对方是谁吗？”

苗淼冷着脸，不说话。

“是……慕家的手笔哦。”

苗淼心中一震。

“慕家？是慕宁远，还是慕怀瑾？”苗淼睁大了眼睛盯着容睿。

容睿潇洒的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只要慕家插手这件事了，想凭你自己的本事查出真相，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苗淼无意识捏紧了衣角。

“怎么样？”容睿俯身靠近苗淼，漂亮的眸子里都是对苗淼的兴致，“真的不考虑，让我帮忙吗？”

“找别人帮忙，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苗淼扯唇一笑，“容先生的代价，我怕是付不起。”

“真是固执的女人。”容睿啧了一声，“怎么？让那个季白帮忙，就不需要付出代价？横竖都是对你有想法的男子，我不是比季白优秀得多？”

“越是优秀的男子，才越是应该远离。”苗淼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容睿，“容先生难道不知道，越是美丽的花，越是危险？”

“真无趣啊。”容睿叹息，“本是想看看你变脸是怎样的有趣画面，看来还是不行啊。”

苗淼面无表情。

亭子外面的雪花纷纷扬扬，原本不过是盐粒大小，逐渐变成了指甲盖大小。

容睿侧首看着满世界纷飞的雪花，突然笑了：“其实也挺不错的不是吗？今年a市的第一场初雪，居然是你陪着我。”

“我没有陪你。”苗淼否认，“我们不过恰好是出现在了同一个地方。”

“你为何要拒绝得这么彻底呢？”容睿修长的手指终于忍不住抚上苗淼的脸颊，他眯着眼睛，满意的看着苗淼浑身僵硬，却又不敢将拒绝的态度明确的体现在行动上的样子，温热的指尖滑过苗淼细腻的肌肤，停留在那嫣红的唇瓣上。

“真是诱人的表情呢……”容睿缓缓俯身，直到两人距离不过一厘米，动作定格。

他的指尖温暖，她的脸颊冰凉。

“苗淼，我会等的。”容睿轻声呢喃，“终有一天，你一定会自己主动来到我的身边。慕宁远，不会是你的归宿。”

“他本来就不是我的归宿。”苗淼垂着眼睑不看容睿，“不过就算不是慕宁远，想来也轮不到容先生的。我这样的凡人，怎能配得上有如神祗一般的容少主呢？”

“呵，苗淼，你越是这样，越是容易引起我的注意。”容睿站直身子，瞬间，那种逼人的压迫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你倒不如顺着我，依着我，说不定，很快，我对你的新鲜感就过了。”

“这倒是个好办法。”苗淼点头，“若是有第二次重新认识容先生的机会，我记得一定会这么做的。容先生可还有事？无事的话，我的朋友还在等我。”

“一起回去吧。”容睿笑着，语气很淡。

苗淼起身，仰首阔步向前，离开亭子，走入纷飞的雪花中。

洁白的雪花不断飘落在苗淼的发梢，她走在寒风中，身姿削瘦，悲怆，倔强。

从来不曾回头，看看那个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