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淼的笑了笑，伸手点了点文件上的某一行：“卓越有限公司？这一家来头不小啊。”

“对。”叶鸿点头，“在我接触的公司里面，这一家是最大型的，并且根据我的观察，对方并未抱了什么别的想法。之前我也像卓越那边投了竞标书，这一家是看过竞标书之后来的电话。”

“那有什么问题？”苗淼抬眸，看着叶鸿。

“你当初和慕宁远还没有离婚的时候，有没有在他们那个圈子听过陈笙这个人？”叶鸿不答反问。

“没有。”苗淼皱眉回想了一下，摇头。

她当初的重点都是放在查真相，以及和名媛太太们的交流上，公事上，她没有介入太多，当时也是怕慕宁远对她心生警惕，影响她之后的行动。

“陈笙这个人，是卓越背后的老大。”叶鸿又抽了一份文件给苗淼，“他是陈家的现任当家人，行事有点不干净。”

苗淼翻开文件，快速的浏览，眉头皱了起来。

“卓越是很大型不错，找他们合作，对我们而言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但是卓越是不是干净，我就不能肯定了。”叶鸿也难得有点迟疑，“咱们事务所毕竟刚起步，得稳扎稳打。要是我们和卓越合作了，一时半而也分不出多余的心思再去接纳别的合作伙伴。到时候万一卓越那边……你懂的。”

“没事儿，先接触一下。”苗淼合上资料，“这么大的案子，不管是哪个事务所都不可能立刻就应下来的。而且我相信卓越那边也不是就真的肯定了我们，一定还有别的备胎。”

“正好，中午有个饭局，一起？”叶鸿问道。

“卓越的？”

“对。”叶鸿颔首，“据说陈笙也会出席。”

“是什么饭局，他那种排面上的人都要出席？”

“就是一个普通的饭局，不仅是我们事务所，还有别的事务所的人。”叶鸿拍拍苗淼的肩，“你看人一向毒辣，咱们先接触一下，再做决定？”

苗淼沉吟几秒，点头：“行！”

一个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十一点的时候，叶鸿率先起身。

“走吧。”叶鸿看向苗淼。

苗淼合上电脑颔首，两个女人拎着包包，朝地下停车场走去。

叶鸿开了车，待会儿就注定不会喝酒，这敬酒的事情就落在了苗淼身上。

席间，陈笙果然也来了。

苗淼坐在角落，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陈笙。

怎么说呢？看起来是很斯文的一个人，但是给人的感觉……很不好。

他眼眶下有些微的浮肿，穿着西装，领带有些松散，嘴角的笑容有点轻佻，看着在场每一个女人的眼神好像都带着打量。

像是在评价一个货物的价值。

“这位是——”陈笙突然将话头引向了苗淼。

“陈先生您好。”苗淼举着酒杯主动站起来，笑眯眯的说道，“我叫苗淼，是叶姐的手下。第一次见面，久仰您的大名。没想到陈先生看起来这么年轻，让我小小惊讶了一下呢。”

“你这张小嘴很会说话嘛。”陈笙坐着，意思意思和苗淼碰了一下酒杯，见苗淼仰头，捏着酒杯一饮而尽，他突然将放在嘴边的酒杯移开了，“哦，我想起来了，你以前，和慕宁远？”

苗淼笑容不变：“我是他的前妻。”

她这话一出，在场的气氛都有了微妙的变化。

“哎，苗小姐这么好的女人，宁远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陈笙以一个长辈的姿态摇头叹息，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又将苗淼的酒杯满上，“苗淼，我敬你一杯，替宁远给你赔个不是了。”

苗淼笑得不动声色：“哪里哪里，是我不懂得惜福，陈先生您客气了。”

碰杯，再次一饮而尽。

辛辣苦涩的白酒顺着喉咙下滑的时候，苗淼的眉头皱了一下。

总觉得这酒的味道，和刚刚那杯……有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