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回背包,乐韵拿了自己的家当坐到罗汉床上,从大包和小背包里往外掏东西,搬出些瓶瓶罐罐,铜捣钵和燃香的小香炉,让姬家人去装柴草灰,燃烧香熏屋。
小姑娘在配药,魏棉伸长脖子观看,生怕错过似的,连眼睛也舍不得眨,默默的念叨:这个药是藿香芸香木香桂枝升麻,那个是天麻、蒲公英、王不留行、大蓟、人参……
从味道里辩识药材,辩着辩着完全晕了,小姑娘摆有七八个瓶子,本来香味就不好分辩,再相互混合,得,谁也甭想再辩了。
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默默的无语望天,江山代代有人出,他老了啊,鼻子也不中用了!
小姑娘在忙着,姬家老主和族老们也回来了,扛回几根榆枝,粗的有男人小手臂大,细的有指粗,放下榆枝,几个老人熏香杀菌后才凑去观看小姑娘怎么配药。
魏棉是内行看门道,姬家众老几个是外行看热闹,看小姑娘捣捣拌拌的一顿忙活整出两瓶药,她收起不需要的物品,将药瓶放案几上,将两套手术刀排开,然后择木截段削剁,削出一块半个小手掌大的一块和两根细枝条,拿出一把玉制的小锉子细细的打磨。
将树枝打磨到自己觉得没问题,乐韵给削好的枝块涂抹药膏,放在干净的碗里,擦干净手,戴上手套和口罩,取医用针给姬家老爷子的后背扎针封穴,又点几处穴道,再做一次消毒工作。
过得几分钟,观察可以开工,再次扎针,几根针扎在乌紫色掌印上,很快便从针端渗出乌血,血色浓稠如油脂。
魏棉飞快的将毒血用注射器吸走,装在玻璃瓶子里保存以供研究,血不停的渗,他不停的收集,收集到大约三十毫升的一瓶毒血。
随着乌血渗出,巴掌印慢慢变红,最后变成赤红色。
逼出在皮肉里的毒,乐韵拔掉扎巴掌上的针,取手术刀在烛火焰尖烤炙一回,精准的在姬老爷子肩胛上划开一刀,一刀见骨,准而快。
魏棉站小姑娘右手后侧,认真的旁观学习,越看越惊讶,小姑娘出手快如闪电,每一刀的力度把握得完美,就连他有时都做不到刀刀如一,她做到了,而且,她封穴止血后真的不见渗血。
小姑娘速度很快,左一刀右一刀,像赌石时给翡翠开天窗,给他们家老祖宗的肩背上开出一个四方窗口和两个条形窗,皮与肉被翻开,露出一片骨头和两根肋骨的某一段。
肩胛上的骨有一块呈乌紫色,乌紫色周边的骨头呈灰白,感觉好像随时会风化,肋骨上的乌紫色深浅不一。
姬家等人看几眼往后退半步,心中隐痛,老祖宗为保住修为,一直将真力与内力封住,这些年每年秋冬被莫名其妙的遭寒毒折磨时靠硬扛着扛过来,从来不动声色,仅只因不想让他们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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