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也好。”吴琪雪说道。“爹爹既然让我去了辽东相机行事。这多一点。也说不准便有用处。”
吴九奎便轻轻咳嗽了一声。低声说道:“苏将
不待吴九奎说完整了。那吴琪雪却先打断问道:“九叔,你先说那人有多高?长相如何?这有什么嗜好?”
吴九奎稍稍停顿一下,想了想,才说道:“这个头么袁大人说是比其还要高出半头.....哦,小姐当年见到袁大人时。年纪尚小,这么说吧。若按信中说的,要比我高出大半个头吧。”
吴琪雪转脸看着吴九奎。然后走近一步,显然是在比着。
“那我得仰着头看人家了。”吴琪雪似乎在暗笑。
吴九奎微微摇头。这‘女’磨。
“这长相么?”吴九奎琢磨了下,一时不好形容,说道:“若按文案中记载的,便是面白无须四字。这倒只能猜个大概了。不过,小姐,这四字虽然含糊,却定然不会是黑炭一般的人物。”
吴琪雪暗笑,身子在月影下微微摇曳着。
“至于嗜好,倒没有特别的。袁大人特意提到的,小姐不是也看过地?这不好酒,也没见近‘女’‘色’,且也没听说敛财的传言。整日里几乎都在军营之中。这一点,袁大人尤其看重。小姐,这可与老爷见过、听过的带兵武官大大不同,也唯有此人一人而道,“往年不是也有什么戚继光戚总兵?还有个叫什么俞大酋的?不也是威风赫赫的武官?”
“小姐,”吴九奎说道:“这事老爷与我曾详细说过。威风显赫倒是不必多说,单是那戚继光戚总兵,虽然也是屡创战功,但其家世代为官,可不是一般卫所旗军,在嘉靖1年时,那戚继光才10岁便继承其父爵,官居四品。这虽说武官的四品也算不得多大的官儿,但却也有不少家产。后来练兵,那军饷出了朝廷拨付的部分,却也有家资颇丰之功。”
“九叔是说,人家没有家产?”吴琪雪问道。吴九奎说道:“这正是一个疑点。如今朝廷上都知道苏将军是从戍边小兵做起,最多只做过把总。小姐总该知道这把总是什么职位。而后,苏将军带着大军突然出现,解救辽阳于危难之中,并创下大捷。这可跟朝廷没多大的干系,完全是苏将军一手建立起来的善战之军。如今朝廷拨付地粮饷,可都是在这之后了。所以,苏将军是如何练出数万人马的,外面可都丝毫不知。”
吴琪雪微微皱眉,低声说道:“是啊。这样一家人,就算百多口人,一年也要数千两银子,他哪儿来地银子呢?还有,辽东不是一向缺粮么?他那数万人马,没有朝廷接济,却如何养的出来的?”
“小姐说的极是。”吴九奎说道:“老爷也只这么疑虑地。如今朝廷上只是仰仗苏将军卫护辽东,所以对此事倒是没多少人过问。”
“或许他家里有些资财,只是瞒着严密么?”吴琪雪说道。
吴九奎摇摇头,说道:“老爷也曾命人往苏州府暗中查访。姓苏地倒是有不少,但却与辽东都无关联。”
吴琪雪说道:“那此人岂不是凭空冒出来的?”
吴九奎点点头,说道:“这么说也不算太过。还有,袁大人也曾说过,这次辽意料之功。小姐,当时建奴努尔哈赤带着八旗兵攻陷沈阳,便再下辽阳,此时正是内里空虚无兵之时。那苏将军恰在此时突出奇兵,直捣建奴巢‘穴’,就此立功。并且,当建奴努尔哈赤回兵救援之时,苏将军却又带兵趁虚而入,收复辽阳。”
“用兵如神?”吴琪雪问道,“九叔是说这意思?”
吴九奎微微摇头,说道:“按老爷的意思,这用兵如神一说,其实就是知己知彼而已。但苏将军显然不能简单地这么说。按袁大人地意思。这次大捷,时间、火候拿捏的恰到好处。这早一天,晚一天可能都得是两个下场。偏偏那苏将军就跟与建奴商量好地一样。前后都是以实击虚,干净利索地立下大功。这在辽东,就连当初的李成梁也未必能做到这一点。”
“我爹怎么说的?”吴琪雪问道。
“老爷琢磨了很久,将袁大人地信反复看了数遍。老爷的意思。这苏将军若不是将建奴内部情形‘摸’得十分透彻,便当真是有若神助。”
“神助?”吴琪雪看了看蓬莱阁四周。再看看吴九奎,笑着说道:“九叔。当真是有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