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小皇帝不由勃然大怒道“建昌侯安敢如此目无王法,欺君犯上!”
一众文官不由面面相觑,大多信了八成,因为以建昌侯一惯的作风,还真做得出这种事来。弘治朝的时候,张家兄弟更出格的事都做过了,寿龄候张鹤龄奸污过宫女,而建昌侯张延龄更是偷坐过龙椅,恰巧又被李东阳撞见,气得李阁老夺了殿前侍卫的金瓜锤追杀他,要不是宽厚的弘治帝回护,这两货早就被砍头了。
杨廷和虽然也对徐晋的话信了五成,但滋事体大,立即道“皇上不能偏听徐晋一面之词,还是把建昌侯叫来当面对质,问清楚再作定论。”
寿龄侯张鹤龄立即大声喊冤道“皇上,徐晋肯定是故意歪曲事实,裁赃陷害我弟,我弟虽然糊涂,但断然不敢做出毁损圣旨的事来,求皇上明察秋毫,还我弟清白。”
朱厚熜本来就十分不喜张家兄弟,冷道“朕不是糊涂昏君,自然会查清楚,徐晋,建昌侯何在?”
徐晋振振有词地答道“建昌侯自知犯下死罪,如今躲在后院不敢出来。”
朱厚熜大步行进厅中,此时的客厅满地狼籍,断掉的圣旨还掉在地上,小皇帝见状大为光火,圣旨乃皇权的象征,金口玉言,如今竟竟被斩为两截,上面还沾满了血污,这简直就是扇他的脸,怎么能不怒,厉声喝道“来人,把建昌侯那混蛋给朕叉出来!”
在场的文官虽然大部份反对清丈土地,但看到圣旨被如此糟糕,亦不禁怒形于色。杨廷和目光犹疑地看了徐晋一眼,问道“徐晋,圣旨确是建昌侯毁坏的?”
徐晋正容道“的确是建昌侯纵奴毁坏的!”
徐晋这话说得有点微妙,并没有直接说圣旨是建昌侯毁坏的,但却与建昌侯脱不开关系。
约莫盏茶的功夫,建昌侯便被锦衣卫带了出来,这货刚才着点吓尿了,只以为徐晋会把他干掉,现在脸色还有点发白,见到皇上和一帮文官在场,这才松了口气,扑通地跪倒在地哭诉道“皇上,徐晋纵兵攻入本府,打死打伤很多人,嚣张跋扈,目无王法,求皇上治他死罪!”
朱厚熜冷声斥道“闭嘴,朕问你,朕的圣旨是不是你毁坏了?”
张延龄吃吃地道“圣旨……不……不是本侯毁坏的!”
朱厚熜俊脸挣得通红,厉声喝道“那到底是谁毁坏的?”
张延龄机灵灵地打了个寒颤,口吃得更加厉害了“是……是是下面,下面的奴才不小心弄坏的,不关我事呀!”
朱厚熜气得上前对着张延龄就是一脚,骂道“好你个混账,连朕的圣旨都敢毁坏,可见徐卿并未冤枉你。”
“皇上,求皇上为小的作主啊!”孙老三那货这时突然大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