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亮着灯,窗户上投下一个瘦高人影。坐在桌前似是看书习字。
弟子道谢。
“我们那骡子劳烦差爷多喂一把豆子。”他陪笑说道,一面拿出两个钱塞给小吏。
小吏笑着不接。
“不用不用这个,你们日常辛苦,挣的都是拿命换的俸禄,我们可不能收。”他说道,不由分说就走了。
弟子拿着钱摇头笑。
“师父,真是奇怪,不是说这些驿站的人最会捧高踩低,看人看钱的,怎么一路走来,这些人对咱们客气的不得了?看来是误会他们了吧。”他说道。
乔明华神情木然。
“管咱们什么事。”他说道,伸手推门。
一推未开,乔明华以为这门旧沉,便加大力度再推。
门发出咣当一声,显然是里面插上了。
这声响惊动了里面的人。
“干什么?”
一个男子的声音问道。
“住客。”弟子忙说道。
门内沉默一下,接着便有哗啦的声音响起,似乎那人在收拾什么。
“稍等。”他说道。
干什么呢?难道是锁着门数钱呢?
弟子撇撇嘴,只得等。
等了一刻,门被打开了,两盏昏暗的油灯下,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站在面前。
门下悬挂的灯笼照出他的形容。
年约三十左右,眉清目秀,只是脸消瘦,面无笑容,显得有些阴冷。
他略一打量乔明华二人,便转身走开了。
乔明华和弟子迈进屋内,看到通铺上已经展开一个铺盖,显然是这男子的。
弟子便忙去展开另外的铺盖。
乔明华则将包袱要放到桌子上。
桌子上已经摆了一个大大的四四方方的盒子,那男子在桌案前,正收拾笔墨纸砚。
乔明华看到他收拾的那些纸,写了密密麻麻的字。
他不是爱说话的人,这男人看起来也不爱说话,屋子里一阵沉默。
“这位大人是要到京城去吗?”年少的弟子铺好床,受不了这种沉默,热情的开口问道。
那男子嗯了声,看样子是不想继续话题。
弟子碰了一鼻子灰,果然古怪,不过也没什么,不说话就不说话,不爱说话的人他也不是没见过,比如他的师父就是。
那男子收拾了东西,目光不经意的看到乔明华的包袱。
乔明华节俭,用来装行李的是军中发的背包,上面标有红色的十字。
“你们,是大夫?”男人忽的问道。
乔明华嗯了声,看样子也没想继续话题。
“是啊是啊,我们是军医,从漠北来的。”弟子倒很热情的说道。
男子看着他们,神情变了变,竟然浮现一丝笑。
阴冷的面容顿时变得和蔼明亮起来。
“漠北的军医。”他说道。“是漠北来的啊。”
他重复了两边漠北二字,前一个漠北是感叹,后一个则带着几分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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