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没说完,这边常云起似乎就等着这句话呢,哈哈一笑,又拿起方才装画的纸盒,从中拿出一个小窄幅,手一抖打开了。
“父亲,这是孩儿特意给父亲求来的画。”他大声说道。
窄幅抖开来了,未经装裱,似乎是从一张纸上胡乱撕下的一窄条,上面写着几个字。
“定西侯常荣吉庆”
另有一个大大的印章以及小篆提名。
“是唐大家的!”那最早提出疑问的年轻人大喊一声,如果不是常云起躲得快,这窄幅就要被他一把攥住了。
定西侯也站起来了,一脸的惊喜。
定西侯原本当孩子们的玩意,喜欢是喜欢,也没当回事,真美人他又不是没见过,此时竟然是出自唐大家之手,那意义可不就仅仅是一副美人图那么简单了,更何况这还有亲赠标名的辐条。
“好,好,快拿来我瞧瞧。”定西侯大声说道。
待众人将画小心的捧过来,也顾不得是在宴席上,定西侯好好的观赏一番,笑意掩不住。
“难为你了,费了多少心思才弄来的。”他看着儿子大笑道。
“父亲高兴,儿子就值得。”常云起大声说道。
“伯父,伯父..”不待他们父慈子孝正兴头,那年轻人挤上来就行礼。
“云盛,打住,说什么都没用。”定西侯笑着冲他抬手,“书画都不外借..”
年轻人面上立刻愁云遍布。
“伯父..”他喊道。
“这小子,画是好画,装裱的太粗糙了,等我好好的装裱了,你来我书房,许你看一天。”定西侯笑道。
“伯父也太小气了,才看一天。”年轻人嘟囔道。
“小气?伯父告诉你个法子。”定西侯笑道。
“伯父快说。”年轻人眼睛一亮忙问道。
“快去娶个媳妇回来,然后生个大胖儿子,再等个十几年,等你儿子长大了也去给你淘一幅来,你就是搂着睡也没人敢有意见…”定西侯笑道。
此话一出满堂笑起来。
“伯父,哪有长辈跟晚辈这样打趣的。”年轻人哭笑不得,说道,也不好再说这个话题,只得坐下。
“起哥儿儿有心了。”坐在一旁的谢氏带着几分浅笑看着瞬时热闹的厅堂说道,目光却是看向另一侧的一个妇人。
满屋子皆是美人,但这个将近四十岁的妇人却并没有黯然失色。
这是定西侯的妾侍,老侯夫人的娘家侄女,周氏,当初如果不是小谢氏嫁进来,那么如今定西侯的正室便是她,生养了一子一女。
不过这都是下人在私下传言的,当初为了这传言,周氏还哭着要回请娘家,说这是挑拨自己和小谢氏的关系,让她在定西侯府无立足之地,她一个父亲早亡的旁支,能来伺候侯爷和夫人,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她对侯爷和夫人是要做牛做马报答的,这传言说的竟是污蔑她云英未嫁时就和侯爷有了私情,这等污侯爷毁清白的话真是要了她的命了,是没法在这里立足了。
那时候小谢氏刚进门没多久,老夫人一怒之下打杀了好几个仆妇,这还不算完,又呵斥小谢氏管家不严,夺回了刚给她的管家权,自此后再无人敢说半点传言,但这正妻妾侍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无奈这周氏后有老夫人撑腰,前有侯爷宠溺,风头盛无人能挡,直到老夫人后来身患有疾渐不管家事,侯爷又有了新欢,这才沉寂下来,等老夫人死了,她越发的低调了,迷上了念佛抄经,一抄就是三年多了。
这个三少爷便是她的儿子。
听到谢氏这么说,周氏只是低头一笑。
“是夫人教养的好。”她说道。
“我可不敢当,起哥儿是跟着老夫人长大了,养得好也是老夫人养的好。”谢氏淡淡笑道,“你要是念着,让他去给老夫人叩个头吧。”
“是。”周氏依旧低头顺从说道。
这边因为有了三少爷的惊人礼物,其他孩子们的礼物便没什么惊喜了,不过定西侯一向好性子让每个孩子都觉得没有受到冷落,气氛很是乐融融,正说着话,外边有婆子即急匆匆跑进来。
“侯爷,夫人,世子派人来了。”她们大声喊道。
谢氏的面上立刻浮现一丝笑,这笑意与方才的笑意完全不同,是从眼底溢出的笑。
是派人来说吉庆话的吧,世子的礼早在前几天就到家了,是一方砚台,就摆在侯爷的书房里,大家都这样想着,便也没有在意,除了谢氏,并无人看着门外,不多时听得一阵叮当环佩响,家里女子们多,这种环佩叮当响的声音也不为奇,但听着听着大家就察觉不同了,这叮当响竟然有节奏,似乎在奏乐,于是所有人都停下筷子酒杯,向外看去。
只见几个军伍打扮的人拥簇着四五个男女进来,其中为首的一个女子格外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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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个周末更新晚了嘻嘻,大家周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