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爵知道,真的沒有可能了?
苏锦瑟很有跳舞的天分,他是知道的,想到那次她在校庆上的惊艳,不免觉得有些可惜了。
至于那次的舞蹈节,那里会沒有黑暗,她明知道自己脚受伤了,还坚持要跳完舞,明知道对于一个舞者來说脚就是她的全部,自己不珍惜,怪的了谁。
阎爵回卧室里,就看见苏锦瑟坐在阳台躺椅上,旁边放着在舞蹈节得到的奖状,上面还有泪痕,苏锦瑟好像睡着了。
阎爵用脚踢了踢,“起來。”
见她一动不动,翻身后才发现她是真的睡着了。
他皱着眉头将苏锦瑟抱回了卧室,给她盖上了被子。
苏锦瑟第二天醒來时,一睁眼就对上了阎爵那张放大近在眼前的俊脸,高挺的鼻梁,精致的五官,整个被他当成抱枕紧紧揽在怀里,只要她一动,他就立刻醒來。
阎爵的警惕性一直很高,就这样两人四目相对,对方都沒有先开口,彼此对望着。
他的目光很深邃,苏锦瑟总是会掉下去,她不禁转开了脸,却被阎爵抢先搬了回去,对着他,“你脚好不了了。”
苏锦瑟不想回答他,这个答案她已经知道了,听一遍跟以前沒什么区别,她已经麻木了。
阎爵一直注意着她每个表情和动作,全部落入他的眼底,他的眼神讳莫如深,“当时……你的情形不稳定,是我让他们不要告诉你,你脚能走路已经万幸。”
苏锦瑟冷冷地看着他,“要我感谢你吗,阎爵你永远不知道对于我來说失去了什么?”
因为你从來不在乎。
她所失去的,与他都无关。
……
“听说了,苏锦瑟脚好不了了,在也跳不了舞了。”
“苏锦瑟?她回來了,真的好可惜。”
“是那次舞蹈节意外吧,报应,她抢了别人的名额,这下遭报应了吧。”
“……”
F大的校园里引來了一阵议论,有幸灾乐祸的,有漠视,也有可怜的,当从新拾起心情回到校园里的,苏锦瑟一路迎來的都是那样的眼神。
拿掉一切跟舞蹈有关的东西,坐在大学的教室里,听着教授在讲台和讲的第一节伦理课,全神贯注地听讲着,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从振旗鼓的她,好像活过來了。
不知道是那一天,她就突然想通了。
有人曾告诉他,他不相信命运,只相信自己。
命运都是靠自己來改变的,只要有一天她的心脏还沒停止跳动,她就不会在去向一切屈服。
有人捅了捅她胳膊,苏锦瑟侧头就看见坐在她身旁的毛毛,偷偷递给了她一张纸条:上帝向人关闭了一扇窗,就会打开另一扇窗门。落款是毛式独有的签名和涂鸦,在抬头就看见毛毛张嘴朝她说了加油的口型,将头缩了回去专心听教授讲课了。
难得有毛毛认真的听的课,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苏锦瑟的心情莫名好了起來。
这又让她想到了远在国外的周小雪,以前不管她遭受了任何委屈,第一个挺身而出的就是她,两人的心事都是互相吐露,上次发给她的邮件,到现在还沒有回,她是不是沒有看到,还是很忙忘记了回复,忽然就很想她。
想让她告诉自己到底要怎样做。
一切照转,只不过远离了舞蹈,苏锦瑟生活慢慢变的单调起來,迎向她又是另一个怎样人生,她不知道,但她却一直在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