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声音,锦瑟目光平静地看着阎爵,安静平和,那句不知默默练习多少遍的话托然而出,沒有欢喜,亦沒有悲伤。
“爵,你來了。”
阎爵胸口一紧。
來的时候,阎爵想过他和锦瑟的重逢,她会扑过來抱着他问他为什么现在才來,要不就生气将他赶走,不愿见他,那样他会好受一点,就不会像现在,窒息一般,无处发泄。
在沒有遇见锦瑟之前,阎爵从來不知道,自己会这把一个人放心底,这五年的时光,一个人看花开花落,依然不能做到独善其身。
阎爵上前将她圈进怀里,才发现她真的瘦,身上全是骨头,“我來了锦瑟,我來带你走。”
那张泛黄的旧纸片阎爵一直随身放在口袋里,上面记载着锦瑟的希望,在他不知道的这几年,她是如何期盼有一天他能突然出现将她带走,可是他却一直沒有來,或许就是在他沒來的这些日子里,她才惶惶终日,有一天会疯掉。
锦瑟静静地靠在阎爵的肩头,“太好了,你终于來带我走了,这不是梦。”
“不是梦。”
“真好。”
她依靠着,不再说话。
阎爵不知过了多久,才平复情绪,他抱起锦瑟,声音温柔,“走,我们回家。”
阎爵冰冷的眸子扫了一眼整个房间布局,墙上挂着他们一家三口相片,深深刺痛了他的双眼,他上前拆下相片仍在地上从上面踩过,在佣人战战兢兢的眼神下,抱着锦瑟一路畅通无阻下了楼。
“大伯,你要带我妈妈去哪?”
童童的身影挡在阎爵面前,一张小脸上犹豫不决。
阎爵的眸光在触及童童时,不由暖了几分,这是锦瑟的孩子,“童童,大伯要带你妈妈回国,你要不要一起回。”
童童想了想道,“可是爸爸还沒回來!”
阎爵的周围的空气顿时凝结,锦瑟的孩子在叫别人爸爸,胸中犹如锤子敲打了一下,“我会告诉他。”
童童看了看锦瑟,犹豫了一下,“那好吧。”
爸爸说了,她要守在妈妈身边,她这样也算是守在妈妈身边。
“嗯,走吧。”阎爵淡淡道。
……
机场,候机厅。
阎爵的冷峻的脸上冰冷一片,尽是寒光,深邃的五官引得路人频频回望。
陈嘉和容七带人陆续回來,來回走來已是气喘吁吁,“人沒找到。”
阎爵的眸子更冷了。
就在登机十几分钟前,锦瑟突然要去上厕所,沒让人跟随,半天不见回來,派去的人发现她早已经不再厕所。
锦瑟消失了。
童童茫然地拉了拉阎爵的手,“大伯,我妈妈去哪里了?”
她好像听说妈妈不见了。
阎爵低头瞥了她一眼,薄唇紧抿沒做回答。
“你……你是阎爵吗?”
阎爵一看,是一名十六七的少年,正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他的手里拿了一张纸条,颤颤兢兢地递了过來,“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少年递了纸条后,然后转身离开。
阎爵打开纸条來,手一顿,是锦瑟的字体,上面写给了一句话:阎爵,我走了,不要來找我。
“砰”的一声闷响,阎爵一拳打在身后的警报器上,引起现场一片混乱。
“爵少!”陈嘉色变。
他很好奇,那张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能让阎爵成这样。
童童有些害怕,她一个人怔怔站在原地,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阎爵突然回过头,抑制住所有情绪,对陈嘉道,“你带童童先回国。”
陈嘉点头,上前牵着童童,两人一同进了检票口。
阎爵沉默几秒,过了一会儿,这才茫然地看向远方。
锦瑟,你这是要躲吗?
人來人往的候机厅,人流不断,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一个瘦小的身影,将自己隐藏在宽大的风衣之下,将眼前发生一切尽收在眼底,脸上带了一丝难以言明的悲哀,待发现阎爵朝这边望过來,下意识用帽檐将自己遮掩起來,随着人流悄悄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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