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菲菲咬了咬唇,“六年。”
阎爵了然,难怪她急了,进娱乐圈六年,连一个三线小明星都算不上,在不找出路,就沒得救了。
阎爵仔细打量了床上的关菲菲,卸了妆的她,看起來很清纯,年龄看着也不大,比化妆后要小好多。
“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
竟然跟苏锦瑟差不了多少岁,却比她够识趣。
阎爵沒有在说什么,拿起车钥匙走出了房间。
阎爵走出公寓,坐上驾驶座之后,却许久沒有发动。
他深情怠倦地靠向车后,心里被一种说不清的失落填满,那是以前从來沒有过的感觉,在苏锦瑟之前,他也有过很多个女人,那个时候他也是沒感觉的,不像这个时候,闷的他透不过气來。
苏锦瑟对他影响力很大,以前她跟别的女人上床,从來不会觉得愧疚,他宠着她,霸着她,心中一在告诉自己她只是个玩物,到头來连他自己也分不清。
胸口的旧伤疤传來火辣辣的疼痛,好久沒有这样痛过了,一把冰冷的枪口抵着他的胸口,冰冷的触感,“呯”的一声,他毫无防备地被击中,胸膛血流不止,鲜红的液体沾染了全身,他倒在血泊中,心脏都跟着要被捣碎,那是血的祭奠。
是时候决定了。
苏锦瑟的存在,让他失去了分寸,他曾发誓,如果在遇见这样的女人,要亲手杀了她。
阎爵将车窗打开,晨风轻袭,他清醒了一些,就这样,放手算了。
苏锦瑟刚醒來,就接到医院來的电话。
在也不顾其他,连外套都忘记了带,冲出了别墅。
她一路上马不停蹄,出租车司机很善解人意,尽量用了最快速度,赶往医院,苏锦瑟下车时多付了司机的钱,对方并沒有多收,全部给她退了回來,开车离开了。
这个世界,好人还是很多的。
林蓉的病房围了很多医生,正在拿着报表仪器对着她做一项全身检查,医生正小声询问病床的病人,病人的声音断断续续,苏锦瑟听见这声音后,怔怔地站在原地,她的眼眶红红的。
睡了一年的妈妈,终于醒了。
她吐字并不是很清楚,大概是睡久了缘故,很长时间沒有说过话了。
小的时候,她面对街坊邻居的指指点点,妈妈的一双紧紧握着她的,走过每一条大街小巷,她告诉她做人要抬头挺胸,问心无愧。
她就像一颗大树,为苏锦瑟遮风挡雨,直到有一天这颗大树倒坍之后,苏锦瑟的人生目标也跟着迷茫起來。
妈妈能醒來,或许真的是阎爵那些新研究药起了作用,只要妈妈能醒來,她比谁都开心高兴。
林蓉刚醒來,还需要大量的休息,医生检查完毕就退出了病房,苏锦瑟上前了解情况之后,知道妈妈病情已经好转,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再一次回到病房门口,她犹豫筹措,向前不止。
林蓉先发现了她,她声音依然像三岁的小孩,断断续续,“瑟……瑟……”
苏锦瑟一下扑进了林蓉怀里,哭了起來。
“瑟瑟……不哭。”
一双枯瘦的手,放在她肩膀上轻轻拍打,手上的青筋暴起,手背上皮肉干扁沒有光泽,苏锦瑟却觉得这是世界上最温暖的一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