鲨齿大汉盘坐在地上满心愤懑却无可奈何,自己空有一身强横的战力却完全没有发挥的机会,刚出场就被人废了。
虽然满肚子窝火和憋屈,但是他知道既然对方能做到这么精准的废掉自己,那其实第一箭就能直接杀掉自己——只需要把命中自己右肩的那一箭目标改成自己的头颅。
既然对方反而还要多浪费一只箭矢来控制住自己,那多半就是刻意留自己活口。
他迅速平复情绪开始思考自己要怎么样才能活下来,自己可不是手下这帮没有脑子的工具人,对自己来说这个世界才刚刚展开新的一页……
费尽千辛万苦,自己终于推开新世界的大门,无论如何,不择手段自己也绝不能就在这里止步。
想到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胸膛鼓起然后缓慢凹陷,从喉间发出一声如龙吟虎啸的嘶吼,大声喊道:“全部给我住手!停战!”
他已经想清楚,剩下这几百号劫匪继续负隅顽抗也没有任何意义,真杀掉对面的人还给自己拉仇恨,不如赶紧让它们停手表露自己合作的态度。
同时他也多少怀疑自己是被人算计了,自己需要粮食然后就恰好撞上这样的棘手货色?
“是因为那两箱黄金?还是雕像的事暴露了?粮食的情报是那边给的……是那边安排的陷阱准备杀人灭口?”
他的脑子里转过很多念头,但并没画蛇添足主动开口暴露自己的情报,而是准备老老实实等待控制住自己的人来问话。
随着鲨齿大汉的嘶吼和震耳欲聋的话语传遍全场,那群仿佛着魔了一般的劫匪才一副精神恍惚如梦初醒的样子从狂热的死战状态脱离。
他们看着面前散布的尸体有些麻木地缓慢后退,部分人甚至陷入了惊惶,这时这些劫匪才展露出一些像是灾民组成劫匪的正常表现。
虽然艾伯特感觉情绪上没有得到充分的宣泄,有一种杀个痛快的冲动,但理智很快制止了他这种冲动,他知道留着这些人对自己更有利。
他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缓解窒息般的压力,才发现那名少年此时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处。
他正漫不经心地打量自己,刚才似乎还问了自己一句什么,而之前让自己如临大敌的高挑兜帽女人落后他半步像一名忠诚的侍卫一般站在他身侧。
“大人,您刚才说什么?”
回过神来他迅速调整了措辞和语气,并不清楚艾伯特底细的他由于自己惨痛的遭遇的感受到的这种莫可名状的压力在心里不停拔高对艾伯特实力的预估。
尤其在最近完成了某种重大转变窥视到这个世界冰山一角,这更导致了他此时在幻想琢磨时有着更充沛的想象力。
“我问你,你是通过什么转化成现在这种形态的?仪轨?秘传?圣遗物?炼金道具?还是某种真理模型?有引路人么?”
艾伯特语气淡淡神情漠然,仿佛有点兴趣又好像没什么兴趣地瞟着鲨齿大汉。
鲨齿大汉听着对方似乎一句就揭穿了自己老底,还有这些完全没听说过的不明觉厉的名词,不由得心头一凛,更加确认了艾伯特的“身份”。
而对方的语气那种仿佛有兴趣又不太有兴趣的感觉,他自己产生了一种严重的既视感。
这不就是自己自认为超凡脱俗跟人类已经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后,面对手下以及“合作者”派来的人的提议,有点兴趣又觉得无可无不可的那种态度么?
他有些犹豫于是否应该暴露自己的无知,但又觉得自己的无知恐怕是想隐瞒也隐瞒不了的,面对艾伯特的问题,他迅速思考了一番后讪讪说道:
“大人,我只是机缘巧合获得了一点超常的力量……您说的这些,我……全都没听说过。”
他姿态放得很低,心念转动之下反而开始盘算着自己有没有机会把握住这次“危机”,虽然危险但似乎也是进一步接触那个世界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