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怜有些恼了:“你不懂!我们聚奎山长大的人,就是这脾气。这口气我们咽不下去!”
苏御瞪视道:“你常说神教教徒是你的家人,你就这样照顾你的家人吗?我对待家人的态度是尽量不让他们面临危险。就好像这次三派来找茬,如果我在的话,这场比武根本打不起来。因为那样根本没有意义。他们就是来试探红黑寺,我干脆直接把底牌亮给他们,他们就彻底服了,绝不敢再来找麻烦。除非他们能找到比我手下更强的兵。可是他们不能。在洛阳城里,京统和锦衣卫是太后的嫡系。连赵亚夫都轻易不敢管。我不相信他们能把张云龙和赵挺的兵引进来,跟我斗!”
唐怜不说话了。
屋里安静下来,半盏茶后,苏御缓缓道:“在家人遭遇不可避免的危险时,我会站出来,与他们一起战斗。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没事找事,图一时之快,逞匹夫之勇。最终为自己树敌,为家人树敌。”
唐怜低着头:“可我已将《挑战书》送出去了。”
苏御思忖片刻:“最有面子的事不是打赢擂台,而是对方根本不敢应战。”
……
张密最近很是苦恼,因为他已经七天没得到线人的消息,他很担心线人出问题。
结果在昨天晚上,他带着一群人去到永泰坊,在那个已经被贴上封条的通天楼里发现了线人的尸体。
张密有些慌了,显得不知所措。
张密曾向太后保证,一定会在八月十五之前找到火雷,找到那帮匪人。
可现在线索断了。
张密是一个很自负的人,他轻易不会把心里话说给别人。包括花听风、梅红衫他都不说。
唯独他认为苏御是可以托付一切的朋友。相比之下,他的师弟文忍已经有些掉队了。文忍安于现状,不求上进,不肯去挨一刀。于是张密才把文忍让给了花听风。
“劲锋,你有什么好法子吗?”
“我掌握的信息太少。”苏御摇了摇头:“而且都是从你这里得到的。”
张密叹了口气。
苏御想了想:“不必慌,如果到了八月还没有眉目,就让太后把这件事交给赵亚夫。到时赵亚夫一定会把张赵曹的兵也引进来,到时候来一次大搜索。我不信四万人还找不到。”
张密道:“可是那样一来,功劳都成别人的了。而我只是剩下‘发现’之功。这不足以让太后拿来与赵挺叫板提拔我呀……”
苏御凝眉想了想:“火雷是怎么进城的呢?自从上次裕王造反,城门和漕运货物都有细犬检查,专门针对火雷。”
张密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线人就是这样跟我说的,已经运进来几百桶了。”
苏御想了想:“这会不会是个假信息,是敌人故意释放的错误信号,以此分散咱们的注意?现在你把四百锦衣卫全部调动起来,整日查火雷。你是不是把城门口的锦衣卫也撤回来了?他们平时盯着一些特殊人物,会不会趁机混进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