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需要告诉我皇上今日高不高兴,见了哪些大臣,我心里好有个底儿,不会再惹怒了帝王,落得个吵架问斩的下场。”
弘晳说得万分可怜,好似他和他们这些奴才没什么区别,每日都谨慎着,就是怕一不小心伺候不好主子,惹得主子在他们身上发泄。
可小魏子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楚。
这种事情,有来就有回。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只要涉水了,无关深浅,日后早晚得被拽进去。
从收他这份儿厚礼的第一天起,就算是跟他挂上钩了,日后就得被他时刻威胁着,别想有个好儿。
小魏子心里头明白的很,故更加不想蹚这趟浑水,便又把荷包还回去了。
这回更是很清楚的告诉弘晳:“多罗理郡王,您高看奴才了,奴才势单力薄,且人微言轻,实在不是郡王您谋事的最佳人选。奴才没那个金刚钻,自然是不敢揽这种瓷器活的,还望郡王多多体谅。不然,奴才若是不小心坏了您的大事儿可就不好了”
他说话有度,没有那么硬气的拒绝,让气氛激化,却也十分有骨气,明摆着告诉他,他的底线。
可他最后一句话,弘晳怎么听都怎么觉得是威胁
双眼眯了眯,刚才还维持着的风度的笑脸,渐渐阴暗了下来。
良久之后,既然对方把事情看得如此明白,他也就不用在虚伪下去,维护那张脸皮了。
弘晳冷哼了一声,深深的看着小魏子那张还略显青涩的脸,意味深长的道:“你别后悔。”
小魏子只略微闪了下眼神儿,便又不卑不亢的按照规矩行了个礼:“您慢走。”
弘晳看着他,脸色愈加的阴沉。
夜,一直浑身布满暗红色绒毛的肥硕蜘蛛,悄悄的爬进了值班窝铺,在唯一换班躺着的人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
只见那人嘴唇微张,渐渐发紫,眼睛连张都没张开,眼皮只轻轻的跳了下,人便直接歪倒在了一边,嘴角处开始溢出鲜血,沾满了枕头。
暗红色绒毛的蜘蛛悄悄的爬了出去。
屋内的人手脚逐渐冰凉,直至僵硬。
清晨,在外值了一夜班的小太监进屋,打着哈切,揉了揉模糊不清的眼睛,习惯性的伸手去推了推床上躺着的人:“小魏子,小魏子,醒醒,醒醒”
床上躺着的人半天都没反应。
熬了一夜的小太监发现有些不对劲儿,挤了挤眼,低头仔细看去。
这一看,顿时吓得踉跄的跌倒在地上!
“啊!”
床上的人脸色青黑,鲜红的血液流了大半床,嘴唇微张的样子像是要找谁来索命,格外吓人。
小太监浑身颤抖,坐在地上蹭着后退,直到碰到了门沿,才恐惧的扶着起身,大喊大叫着跑出去:
“死人了!!死人了!!”
“来人啊!快来人啊!!”
小魏子是养心殿的太监,因手脚麻利,为人又机灵,看着也面善,苏培盛原本是想要往上提拔的,可没想到却出了这桩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