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檀温和地给他诊了脉,又看舌头,再细细问了一遍,就有了数。
“您这病啊,还真得食疗,喝汤药好不了。”
她耐心地给他解释:“人老了,骨骼会变酥,这就带来您刚才说的那些症状,咱们得从饮食里调节。”
简而言之,就是缺钙,钙流失严重。
“我给您开几个食疗方子,您按着医嘱,让家里人弄给您吃,不要松懈。”
杜清檀开了蛤蜊炖蛋、板栗排骨汤、地黄虾汤、黄精蒸母鸡等四个食方,又把厨子叫来细细叮嘱注意事项。
说到入迷处,摩拳擦掌,恨不得亲自下厨。
金守珍看得笑了:“杜掌药是真的很喜欢食医啊。”
杜清檀谦虚:“还好还好。”
当初是被迫学的,因为害怕某人的细竹棍子和河东狮吼。
后来是为了谋生不得不捡起来,弄着弄着,习惯成自然,也就爱上了。
真是幸亏有这一技之长啊,让她不至于饿死。
所以这个时候,就有些感激某人了。
杜清檀不胜感慨。
看诊完毕,阿罗约再三表达了对女皇的感激之情,又要答谢杜清檀和金守珍等人。
他给杜清檀的是黄金二两。
杜清檀虽然手痒,但也不敢拿:“不用了,真不用了。”
阿罗约道:“诊金必须给的,我知道杜掌药早前在长安,三千钱一个方子。”
杜清檀被他逗笑了:“您这还知道我在长安的事呢。就算按照那个计算,也还是多了。”
最近一两金折合钱币八千,这二两金还多了四千钱。
阿罗约搓着手道:“实不相瞒,我这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请您给一个友人开个食方。”
杜清檀无所谓,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就怕金守珍等不得。
然而金守珍收礼也不少,很爽快地应了。
阿罗约高兴地示意婢女去叫人。
门外很快走来一个披着石青色斗篷的年轻男人,行礼过后,朗声笑道:“小杜大夫,许久不见。”
竟然是左晖。
杜清檀惊了,“左公子怎会在此?”
这是凑热闹么?
左晖笑道:“自长安一别,从未忘怀。昨日宴上得见,知道小杜大夫要来此处出诊,这便厚着脸皮求了老友,要个复诊的机会。”
杜清檀倒也没拒绝:“确实该复诊了。您坐下,我给您瞧瞧。”
她问诊之时,左晖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换了旁人,早就不自在了,唯有她毫无感觉,麻木不仁。
左晖反而不自在起来,低声问道:“您,怎会如此不在意呢?”
杜清檀撩起眼皮子:“您问的是什么?”
左晖也是很大胆直白:“我这样看着您,您不觉得难为情吗?”
杜清檀一本正经地道:“被人看得太多,习惯了。”
独孤不求那种长相盯着她看,她也能面无表情、无动于衷,何况是又黑又瘦、脑子里还有虫的左晖!
左晖无言以对,等她开食方时,又很小声地道:“我可以一直等到你出宫。”
杜清檀冷漠拒绝:“谢了,不必,毕竟您脑子里的虫可能很快又发作了。”
左晖的脸色有些难看,这是说他活不到她出宫呢。
杜清檀递了一张药方给他:“您这段时间又吃鲙鱼了罢?而且还吃得不少?您这病啊,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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