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好没道理,怎么没经允许就私闯人家宅邸!”
杜清檀平淡地扫了他一眼,缓步而入:“这是你家吗?”
“虽然不是我家,那……那也不是你家!”
阿史那宏见她越走越近,赶紧地护着胸往后退。
“你就站那儿,不许再过来了!”
杜清檀看他的眼神就和石头没区别:“你怕什么?我又不会看上你。”
她跑过去,把所有房间都推开了看。
一无所获之后,走回来在阿史那宏面前坐下,很有气势地道:“去把衣服穿上,我有话要问伱。”
“你凭什么指挥我啊……”
阿史那宏嘀咕着,到底还是跑去寻了衣裳穿上。
他黑着脸道:“你要问什么?”
杜清檀指指面前的座位:“坐下说话,你这样站着,我仰着头脖子酸。”
阿史那宏就又坐下了,气鼓鼓的:“快说!”
“你和独孤不求是什么关系?”
杜清檀冷淡地道:“别和我说是朋友。你骗不了我,上次我们在安平郡王府见过面。
独孤把你扔下了,他不会这样对待朋友。你若说假话,我就去万年县告你,说你劫财杀人。”
“你敢!”阿史那宏跳起来,张牙舞爪。
杜清檀轻飘飘地瞅了他一眼:“敢不敢的,你要不要试试?忘了告诉你,我与万年县丞比较熟。”
阿史那宏虽然不怕,但也不想惹这种麻烦上身,否则主君一定怪他不会办事。
那岂不是更被独孤不求比下去了?
然而他真是不能说。
他气呼呼地鼓着腮,恨声道:“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竟然遇着独孤不求!”
“行,你不能说,那你听我问。”
杜清檀道:“独孤现在还活着吗?”
阿史那宏点头,颇有一股子咬牙切齿的味道。
“祸害遗千年,这小子就是個祸害,谁死他都不会死。”
杜清檀悬着的心便放了回去:“他有危险吗?”
“这我哪儿知道?人走在平路上都可能摔死呢。”
阿史那宏瞅着杜清檀,渐渐得意起来。
“你是他的相好吧?我跟你说,这小子在老家成过亲的。你被他骗了!”
“原来是你。”杜清檀点点头,突然抓住汤碗,猛地扣在他头上。
飘着羊油葱花的油汤,裹夹着没吃完的饼,挂满了阿史那宏的头发和脸,滴滴答答地往下淌。
他眨了一下眼,睫毛就被黏糊糊的羊油糊住了。
“我要杀了你!”他跳起来,伸手去抓杜清檀。
却被五大三粗的平安拦住了。
杜清檀平静地道:“我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背后坏人名誉很不应该。”
“因为你,让我过了好些天的苦日子,天天被长辈追骂,很难受。
所以这一碗汤饼,还真便宜你了。”
她说完这话,折过身,解开老驴的绳子,牵着就往外走。
“你最好赶快搬走,明日我会来退了这房子。”
“你凭什么啊?你又不是独孤的什么人!万一他回来呢?”
阿史那宏暴跳如雷,却挣不开平安的拦阻,只好在那无力地嘶喊。
杜清檀压根不理他,牵着老驴走得飞快,很快就不见了影子。
阿史那宏委屈巴巴的,瘪着嘴去收拾干净,头发还湿着,就赶紧地去酒肆寻到岳大:“我要见主君。”
岳大见他不对劲,赶紧地通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