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光正醒着,一张脸都是臭的,任谁经历了被围观换尿布过程,脸色都不会好看。
琅琊长公主先抱着小外孙女亲了一口才问,“我们小长生这是怎么了,跟个小老头似的,谁惹你不高兴了,外祖母替你教训他。”
所有围观党都惹我不高兴了,奈何姜瑶光有口不能言,心塞至极!
“不就是换块尿布吗?”淑阳郡主笑,“这丫头也不知怎么回事,每回换好尿布就这德行。”
“是不是几个丫头弄疼她了,要么是尿布磨着她了。”琅琊长公主顺手摸了下姜瑶光屁股,试了试手感,料子摸着还行啊!
“不能啊,阿勋就是她们伺候的,用的料子也是同一种。”
琅琊长公主道,“女孩娇嫩哪是臭小子能比的,我那有几匹西域来的细棉,原想留着给她做里衣穿的,回头让人裁了给她做尿布试试,看看还闹不闹。”
淑阳郡主忙道,“那料子做尿布糟蹋了,留着您和阿爹用才是正理。”点了点姜瑶光的小鼻子,“估摸着她也是还不习惯,惯了就好。”
琅琊长公主不乐意了,“给我外孙女用怎么就糟蹋了,不就几匹布嘛!”当下就让人回去拿。
淑阳无奈,抓着姜瑶光的手轻轻的摇了摇,“你外祖母这么疼你,长大后你可要好好孝敬她!”
姜瑶光颇有点不好意思,很努力的点了点头。
虽然动作幅度极小,一颗心全系于她身的,琅琊长公主母女照样发现了,两个女人就跟发现新大陆的似的,高兴坏了。
一个说,不会是凑巧吧,她懂什么?
另一个说,我乖孙就是聪明。
逗弄了一会儿外孙女,琅琊长公主心情好转。
淑阳郡主早就发觉不对劲,遂问,“阿娘刚来时脸色不对,是家里出事了?”
琅琊长公主原不想拿这等腌臜事污了女儿的耳,可又怕她胡思乱想,便道,“萧挚来了,万氏怀孕了!叫我给关在山庄里,等着你小舅处置。”
淑阳郡主笃定,“小舅舅必然容不下她生子,生下来当笑柄嘛!”把女儿的丫鬟纳为妾不算,还生了孩子,萧棠还要不要做人,武成王府还要不要见人。
姜瑶光惊呆了,这两家伙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让她温温柔柔的美娘亲这么凶残。
“依你小舅舅脾气差不离了,只是到时候有的折腾。”这说的就是萧挚了,他还不得炸,伤在儿身痛在娘心,萧挚再不争气,也是亲生的。
淑阳郡主撇嘴,“只要万氏不死,他且死不了,小舅对他的父子之情也就剩只要他不死就成。”又长叹一声,“可是阿璟怎么办?” 武成王因为陈年旧伤身体并不好,否则也不会一直待在江南休养,待他驾鹤西去,萧璟还不得被萧挚拿孝道压得死死的。
这是得怎样的奇葩,连亲爹都嫌弃成这样,听得没头没尾的姜瑶光好奇死了,盼着两位女壮士再多说点,好让她明白前因后果。
天不遂人愿,两位女士结束了这个并不愉快的话题。
似乎感觉到姜瑶光的怨念,琅琊长公主低头瞧她,姜瑶光奉送一枚笑脸。
琅琊长公主弯了嘴角,摩了摩她的脸,“今儿我进宫,把胡氏那事揭过去了,可陛下却提了长生。”
“提她什么了,”猛地,淑阳郡主脸色大变,颤着声儿道,“阿杞?”
琅琊长公主忧心忡忡的点头,又安慰,“我和陛下说明白了,他也没再说下去。可我瞧着,他真有这个心思,现在是还没下决定,可日后要是出点意外,保不齐就成真了。我是万万不舍得长生进那吃人的地方,好好的女孩一旦进了那地,不是面目全非就是成了白骨。”
淑阳郡主心惊肉跳,竭力平着声音道,“京中闺秀何其多,长生可比阿杞小了四岁。”
“才四岁而已,闺秀是多,然抛开皇家,家世比她好的,两只手都数的过来。”琅琊长公主拍着女儿的手,“我想着给她定门亲事。”
淑阳郡主为难,姜瑶光才多大,注定男方也不会多大,这么小点年纪,哪看得出好歹,要是个坑货怎么办?萧挚不就是血淋淋的例子,华氏还是他姨表妹呢,不照样生生被气死。
“阿谨你觉得如何?”郑谨,琅琊长公主的独孙,年方四岁。
信息量略大,被震傻的姜瑶光反应过来,不管是谁,都是近亲结婚啊,不成,绝逼不能答应啊!姜瑶光急坏了,正想发声打断,被一口口水呛了个正着,咳得惊天动地,成功把两位女士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然后她就被安抚着睡着了,对后事一无所知。
不管她之后如何专注‘偷听’,二人再没提起过,这是谈崩了还是谈妥了呢?姜瑶光只恨不能问上一问,挠心挠肝的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