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浓的语气很轻,但是从那微微颤抖的声线中还是能够感受到哪怕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可是对林墨浓的伤害依然是巨大的。
父亲和外公反目成仇,外公家族的覆灭,妈妈为此而郁郁寡欢半年之后病死,这整个过程下来,对当时只有十来岁的林墨浓会是多么巨大的阴影?
无从可知。
除了林墨浓本人,其他人都没有资格去想象,去揣测。
而林墨浓独自承受着这一切,不但没有因此而扭曲性格,甚至越高贵温柔,这是多么的难能可贵?但是沈重山却好像能够看到十多年之前只比现在的菜菜大一点点的林墨浓独自蜷缩在妈妈的病床身边时那无助的身影。
莫名的,沈重山感觉很心疼。
轻轻地深呼吸稳定了一下心情,林墨浓对沈重山露出一个温柔到极点的笑容,说:“也就是那一次之后,我和我爸爸就没有再来往,他的仕途越走越顺,位置越来越高,职务越来越吓人,但是脸上的笑容也一天比一天少,我能够感觉的出来他对我其实是有歉疚的,小时候的我不懂,只是觉得应该恨他,是他让妈妈死,让外公死,让那么多人死,我就是恨他,但是后来长大了,我也渐渐地想明白了,他毕竟是我的父亲,我不能恨他,况且当年那种时候,这种惨烈的政治斗争到了那种层面是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意志而改变的,我爸爸或许有心想要留下余地,但是他身边的追索着期望着他更上一步的人,却不会这么善罢甘休,随波逐流,那是大势,我爸爸也没有办法,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生。我外公和我妈妈已经死了,他不能去做挡车的螳螂之臂。”
此时,沈重山坐在林墨浓的身边,犹豫半天,说:“要不,我肩膀借给你靠一下。”
林墨浓轻笑着看了沈重山一眼,“没有其他的心思?”
“没有!我又不是禽兽!”沈重山义正言辞地说。
抿唇一笑,林墨浓把头靠在沈重山的肩膀上,好像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就很难再收住,或许林墨浓也是实在想要找个人倾诉一下内心的秘密,她继续说:“但是能有什么办法呢,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我已经习惯了不和他说话不理睬他,习惯了他每个月打在我卡上的生活费,其实有那样一个身居高位的爸爸有很多事情都拥有别人想象不到的特权,比如一直到进入大学我才知道原来钱对别人来说是这么重要的,原来家里有一个在县里做官的亲戚就那么了不起,在市里做官的亲戚就简直要登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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