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唬到我了！”菲尔·邓菲笑容僵在那一会后，突然想到什么，脸上重新有了灿烂的笑容，指着查克大笑。“如果不是知道这个礼遇卡很难得，是社会上那些上流人士给警局慈善机构捐款才能获得的特殊待遇，我差点就真被你唬住了。警局领导去餐馆吃饭，就为了一点折扣就送礼遇卡？还不止一次不止一个，弄得餐馆老板都收的太多，以至于餐馆人手一个了？你幽默，太幽默了！”“这不是我幽默，是这个魔幻世界的幽默。”查克面无表情道。“……所以真是真的？”菲尔又笑不出来了，不可思议的叫道：“餐馆一点折扣就能拿到礼遇卡？那上流人士捐那么多钱给警局慈善机构用来给警察发福利才换来这种特殊待遇，岂不是显得很傻？”“那要看你怎么定义傻。”查克说了一句，看向莫妮卡：“说道这事我想起来了，之后你将我们的合影放大放在车里。”“好。”莫妮卡答应一声，看了一眼尴尬的克来尔，替她问道：“你是担心礼遇卡有问题？”“本来没问题。”查克点头：“但是看这滥发程度，简直和美刀一样肆意滥发，早晚会引来反噬。毕竟叫停违规车辆进行罚款，和警局慈善机构得到的捐款一样，都是警局的重要奖金福利来源。两者属于既合作又有冲突的动态平衡。滥发礼遇卡，会造成外面礼遇卡泛滥，能够叫停罚款的车辆变少，这对有资格送礼遇卡的警局领导，没有任何影响，反而更加有利。但对叫停车辆罚款的一线警察，却是弊大于利。那些滥发出去的礼遇卡可没有一毛钱汇入警局慈善机构，礼遇卡带来的收益不变。甚至那些有钱人知道谁都能和他们一样拥有礼遇卡，虽然不见得会取消捐款，但也不会加大捐款，甚至会减少捐款。因此礼遇卡带给普通一线警察的收益大概率还是降低的。再加上叫停车辆罚款的金额也在降低。这种情况持续下去，你觉得真正让礼遇卡能够变现的一线警察是傻子吗？他们会怎么做？”“omG!”克来尔惊呼道：“他们不傻，长此以往，他们肯定心有不满，又不能对那些造成这一切的警局领导发泄……菲尔，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将礼遇卡贴在车前窗了，以免成了他们发泄的对象。”“不会吧？”菲尔·邓菲心疼又疑惑道：“他们应该不至于那么做吧？要是冲撞了那些真正给他们捐款的有钱人，那岂不是对他们更糟糕？”“你当他们傻啊！”克来尔没好气的提醒道：“他们看不出来谁是可能真捐款给他们的有钱人，谁是警局领导滥发的礼遇卡？看车就知道了！你开的又不是玛莎拉蒂！”“可有的有钱人也很低调。”菲尔不服气道：“和我开的也没什么两样！他们总有认错的时候！”“他们不在乎。”查克提醒道：“甚至会主动抓几个真正有钱人的典型！”“让有钱人帮他们向警局领导施压。”莫妮卡恍然道：“这个滥发不仅损害的是一线警察的利益，也是那些有钱人的利益。他们或许不在乎捐钱。但绝对不想在犯罪时被警察叫停，而礼遇卡不仅没有效果，反而起了反效果。所以只要一两个例子出来，那些有钱人绝对会集体施压。这样才能最快最好的让警局领导做出反应，让一线警察的利益得到保护。”“sonabitch！”菲比忍不住化身沙滩之子。“菲尔！”克来尔对于丈夫在查克和莫妮卡面前这番不文明的表现感到丢脸。“抱歉……”菲尔尴尬的对查克和莫妮卡笑了笑，然后眼神一亮，露出大聪明的表情：“既然这样，我可以稍等一段时间，等到这个滥发事件得到解决，再拿出来用嘛，那不就没事了！”“那你有的等了。”查克摇头道：“十年内你就别想了，至于十年后，这个问题就算解决了，你的礼遇卡在新礼遇卡出来后，也会失效了。”“十年？”菲尔不可思议的叫道：“不是说有钱人施压会很快吗？”“这个社会是复杂的，不是单线的，每个人的诉求不同。”查克解释道：“大方向，一线警察和有钱人的利益会在某一刻一致，但一线警察也是一个很大的团体，他们每个人也肯定有自己的诉求，不可能统一的。一个很简单的问题。那就是谁去当这个得罪有钱人的出头鸟？短时间内，是不会有人愿意去做的。因为一旦做了，多半是不会等他能够享受到后面恢复礼遇卡正常状态后的收益，他就已经提前被开除了。毕竟这种挑选有钱人也是一个技术活。太低太高都不合适。太低，影响力低。太高，很可能就不小心来个大的，所有人都无法收场的那种。如果运气不好，抓住某个影响力非常大的政治大人物正在车里进行犯罪活动，甚至还有背后中八枪在家‘自杀’的风险。所以这个出头鸟很难找。”“一线警察每年那么多没上大学的高中毕业生进来，这种嫩头青出头鸟很好找吧？”克来尔说着话，却忍不住看向自己的老公菲尔，眼神里满是‘我老公要是去当警察，肯定是这种嫩头青出头鸟’的意思。“的确不少。”查克点头：“但你忘了菜鸟是不能单独执行任务的，都是一老带一新，这样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问题，知道内情的人没人愿意当那个出头鸟。等到真有那种‘耿直’的警察天赋异禀的冒出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一定非要有出头鸟吧？”莫妮卡和查克越来越同频共振，脑子越来越好用，也喜欢动脑子，立刻想到了一个问题：“完全可以所有人都这么干，但却又把握火候，不过分，只让有钱人不爽，却不会真正触动他们，那样既法不责众不会被当出头鸟给解决了，也能实现目的。”“想法很好。”查克看了莫妮卡一眼，先是点头，随后摇头：“但不能真正触动有钱人，他们的反应也不会那么强烈有效果。毕竟一旦回应，就必然伤害的是警局高层的利益。单个有钱人的抗议，或者多个有钱人不那么强烈的抗议，不会让警局高层妥协自己的利益。至于法不责众这个问题，警局高层自然也有应对手段。现在各地警局都在推行执法记录仪的覆盖率。这是文明执法的客观需要，也有利于警局高层控制一线警察贯彻他们的意志。你想法不责众？执法记录仪上缴后，有专人会去回看你执法的过程，一旦发现你叫停车辆对拿出礼遇卡的人进行罚款，不给这些礼遇卡的主人特权待遇，那么轻则被调岗，重则被开除。”“holy**！”莫妮卡也忍不住爆了粗口：“执法记录仪还能这么用？”执法记录仪本来是为了文明执法，防止警察暴力执法，结果现在却成了有钱人特权的保证。这也真是离大谱了！“所以一线警察和警局高层的博弈过程，将会是一个长期过程。”查克按响了喇叭，准备结束这个谈话。“菲尔！”克来尔看出来了，赶紧叫自己老公闪开，但却见自己老公愣愣的站在那里，显然是被这种毁三观的真相给冲击的有些失神，只能尴尬的对查克笑了笑，快步绕过来将自己老公给从车边拉走。“噢，噢。”菲尔被这么一拉，才回过神来，眼见查克车子动了，立刻再次车窗边一靠，拍打车窗叫道：“查克，查克！”在车子停下后，他满脸微笑道：“查克，你真是太厉害了！听你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反正已经到了家门口，不如下车进去一起坐坐吧？孩子们都很想你。”“菲尔，你干什么？”克来尔双手抱胸，一只手放在耳边，仿佛深感丢脸的挡住不存在的镜头的视角。“卢克需要这么厉害的查克。”菲尔回头提醒道。克来尔一震，立刻放下挡脸的手，一边陪笑的看着查克，一边祈求的看向莫妮卡：“莫妮卡，要不然让查克一起进去坐坐？顺便看看卢克？”“查克？”莫妮卡见此，也就帮着说了一声。“卢克有什么问题吗？”查克也没有拒绝，一边熄火下车，一边问道。“还是去年圣诞节将他一个人遗忘在家那件事。”克来尔满脸愁容：“事情发生后，我们也带卢克就看了不少心理医生，他们都说卢克没什么问题。但我们始终有些担心。毕竟那可是……”说道这里，她实在无法将‘脑洞大开’这个词语给说出来。“我们担心卢克会不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心理隐患。”菲尔搂着说不下去的妻子：“我们相信你的眼光！因为你是天才神探，肯定能发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好。”查克明白了。小卢克上次当了一回小鬼当家，在两个盗贼上门时，和电影小鬼当家一样，拿枪抵住了将头从狗洞里钻进来探查的盗贼的头，然后开了枪。只不过和电影小鬼当家中不一样的是，他这个枪是真枪，而不是什么玩具枪。查克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毕竟这是现实，不是儿童向全家欢的喜剧电影。‘自由美利坚，枪战每一天’的真实美利坚，这种结果才更符合现实。事后因为卢克是白人少年，虽然年龄过了不会追究的儿童期，但因为后期应对有利，卢克小时候也的确被父母狠狠摔过几次，摔的脑子有点呆萌，所以轻松过关，没有引起任何法律上的纠纷。不过也被要求做心理辅导。心理辅导结果也很好，因为呆萌的小卢克，对此并没有多少心理阴影。不过被惊吓到了的菲尔和克来尔作为父母，却貌似有了心理阴影，一直担心自家儿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毕竟这可是一枪近距离爆头了一个活人啊！“你没有给他们推荐贝芙莉·霍夫斯塔特博士吗？”查克走进邓菲的家，对着身边的莫妮卡问道。“我推荐了。”莫妮卡无奈的笑道：“但是他们并不太相信贝芙莉的专业水平，在知道小来纳德的遭遇后……”“omG!”克来尔一听，也顾不上担心自己儿子卢克，直接叫道：“哪个母亲会像她那样对待自己的孩子？这样的她，到底是最优秀的心理医生，还是本身才是精神病患者？我可不敢把卢克交到她手上。”说道这里，她再也忍不住吐槽道：“现在的心理医生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前段时间我们去找的一个叫杰克布·罗恩斯丁的心理医生，我总感觉他怪怪的，没准又是一个贝芙莉·霍夫斯塔特博士！”“克来尔，你想多了吧？”菲尔安抚情绪突然激动起来的妻子：“心理医生嘛，见多了心理有问题的，显得比较冷酷，那是专业的表现。”“别扯了。”克来尔却直接打断：“我感觉不会错的，那个杰克布·罗恩斯丁医生肯定有问题。我前不久还特意回去看了看，发现他已经不在了。他的搭档敷衍说正常的离职。但我敢肯定这里面有问题。这种情况下，让我们怎么敢相信这些心理医生。”“多个心眼是好事。”查克平静道：“不管是医生、律师，都不要轻信他们，对他们都要有所防备。医生被吊销执照的几率是50分之一左右，律师也差不多。而很多医生、律师一再违反职业道德，甚至犯罪一次又一次，直到重大罪行被找上，也依旧没有任何事情。所以你们应该明白这个公开吊销执照的比率绝对是远远低于实际的。”“这太可怕了！”克来尔一边说，一边朝楼上喊道：“卢克！”等到小儿子下楼，看见查克，自然又是一番激动，对话了一会，查克起身，克来尔夫妇送到门口，眼巴巴看着查克。“卢克没事。”查克给出了自己的判断：“既没有心理变态，也没有心理阴影。”“太好了！”克来尔夫妇顿时长出一口气。相比那些心理医生，他们更相信查克的专业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