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客师再次被兄长怼的没话讲了,诚如兄长所言,清河崔氏也好,范阳卢氏也罢,都是在不断发展的过程中不断分裂的。
他们在分裂了以后,自身的实力不仅没有被削弱,反而壮大了数倍,成为了最顶尖的世家豪门。
丹阳李氏在发展到一定地步以后,也得分裂。
这是怎么避免都避免不了的事情。
因为,单独的一房的人如果发展的时间太长的话,会有很多族人出五服。
这些出了五服的族人所用户的嫡支的人选也会出现变化。
这个时候如果不分裂的话,那么族人内部就会产生各种各样的争斗。
所以分开,各自发展才是最佳的选择。
此外,单独的一房的人如果发展的过于强大的话,也必须得分裂,因为再发展下去会超过世家的限界,成为国朝的威胁。
这是任何一个王朝都不允许发生的,所以不做出分裂的话,必然会遭到王朝的针对,最后身死族灭。
所以,任何一个世家,在发展到一定地步的时候,如果不能成为皇族,那就必须分裂,不然就是取祸之道。
清河崔氏也好,范阳卢氏也罢,就是看到了这两点,所以才在不断的发展过程中不断的分裂。
如果他们没有分裂的话,那么他们此刻恐怕早就发展成了一个足以威胁到任何国朝的势力了。
那么,不等到李渊和李元吉出手,前隋就出手对付他们了。
李客师在想了好一会儿后,再次开口。
李靖唏嘘的道:「如果我李氏靠我一个人才能在大唐站稳脚跟,如果我李氏拥有我才有机会发展,那么我李氏注定会衰弱。
【鉴于大环境如此,
即使现在我在,我李氏发展到了能跟清河崔氏、范阳卢氏比肩的地步,等我死了以后,我李氏依然会衰败。
所以你不该把我李氏的一切寄托在我身上,更不能把我李氏的一切寄托在我身上。
你应该将我李氏的一切寄托在你们自己身上,也应该寄托在下一辈的人身上。
唯有如此,我李氏不论面对什么大风大浪,都能平安的渡过去。
也唯有如此,我李氏才能像是其他世家一样经久不衰。」
李客师忍不住道:
李靖不等弟弟把话说完就摆手道:「没有什么好可是的,你别忘了,我丹阳李氏,千百年前跟陇西李氏是一支。
我们的祖辈就是因为从陇西李氏内脱离出来了,才有了我们现在的丹阳李氏。
而千百年前,我们的祖先,陇西李氏的祖先,还有其他几房的祖先,跟你我,还有正明他们一样,都是兄弟。
所以适当的时候,分开了,对我们而言是一桩好事,我们都不用再藏着掖着,可以各自发展。
一路上,不断的有从旷野中突然冲出的骑兵加入进来,并且回报着他们的战果。
李靖带着三千玄甲,一路沿西而行,听着前军斥候不断的禀报,一直奔到十五里的时候才缓缓停下。
刘福在会见了最后一支从旷野中冲出的斥候队伍以后,赶到李靖面前禀报。
李靖缓缓的放下了面甲,深吸了一口气,下令道:
刘福大声的应允了一声,回归头向所有的玄甲军下令,
所有的玄甲军一起下马,开始包裹马蹄。
数千的骑兵奔袭,造成的声响和震动会很大。
高明的牧
马人隔着十里地就能通过地面的震动判断出一丝蛛丝马迹,所以必须蒙上马蹄,混淆一下牧马人的视听。
至于说完全骗过牧马人,那不可能。
不过,李靖已经做足了充足的准备,一旦他们摸到了哥舒部大草场五里外,十二卫的精骑就会从另一边发起突袭,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到时候他们就可以放心的策马狂奔了。
在所有人蒙上了马蹄以后,李靖带着所有人默默的继续前行。
一直摸到了十里外的位置的时候,又再次停下,所有人默默的拿起了弓弩,撞上了火箭。
在哥舒部大草场的牧马川,颉利刚刚会见完了西突厥统叶护可汗的使者睡下,他的三儿子就捉急忙活的闯进了金狼帐。
颉利被吵醒,放在羊毛毡旁边的弯刀瞬间被他抽了出来,刀尖向着儿子,怒吼道:
年轻的涉谷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唾沫,颤声道:
颉利冷哼一声,极度厌恶的道:
不等涉谷搭话,颉利又道:
一想到统叶护那厮趁机派人找上门,说可以帮他除掉夷男和黄头那两族的叛徒,但也因此提出了相当过分的条件,他心里的怒火就一口气涌到了头顶。
他治下的疆域已经被苏尼失占去大半了,如今又被大唐掠夺了不少地方,剩下的已经不多了,统叶护居然要分一半。
统叶护凭什么?
就凭他不洗澡,就凭他年龄大,就凭他已经快要入土了?
涉谷赶忙解释。
颉利瞪起眼喝道:
涉谷生怕父亲再打断他的话,赶忙说出了他此行来的目的,「父罕,不是统叶护可汗的人提出了新条件,而是北方有异动,似乎有人来袭。
耳哨们听到了消息,特地来向我禀报,我立马就赶到您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