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什么?”许满仓看向阿伊腾格里:“部族的族人,还是部族的战士?”
“不。”阿伊腾格里摇头:“是王旗。”
“勒都思大哥和赫连通保来,都说了王旗的事,可他们都没带走部族的王旗。”
“哈只儿,你看不出王上是怎么想的吗?”
许满仓闻言,思绪微动,明白了阿伊腾格里的意思。
在草原上,王庭的王旗代表的不只是荣誉,那还相当于一面盾牌。
悬挂王旗的部族会受到王庭的庇护,任何部族都不敢滋扰。
但如果没有王旗,那就要直面残酷的草原。
阿伊腾格里的意思很简单,主动暴露弱点给王庭,让他们觉得哈只儿部已经没落,随时可以收拾。
这样的话,他们才会将注意力放在其他事情上。
“你是说,我们主动交回去。”
许满仓伸手,轻轻的捋了捋自己的鼻梁,又道:“可现在王庭迁徙了,就算要送,我们也不知道路。”
“可以直接去送北边。”阿伊腾格里道:“交到勒都思大哥手里。”
“他会知道怎么办的。”
许满仓闻言轻轻点头,没在言语。
如果能选的话,他不愿这么委曲求全。
可现在的形势就是如此,哈只儿部如果还是一支草原的劲旅,许满仓这个重伤的人又不在王庭的话,王庭必会设法削弱部族的力量。
这和许满仓是不是王子没有关系,这是简单的权术。
任何一个上位者,也不会允许麾下的领土上出现一支自己无法控制的强力队伍的。
哈只儿部,现在就是这个个例。
“其他的事你都不用操心了。”
阿伊腾格里轻轻的捋着许满仓的前胸,低声道:“冯大夫也不会有事的。”
“长生天也会保佑吉而思大哥,让他平安归来。”
“但愿如此。”许满仓呢喃道:“愿长生天庇佑。”
......
翌日清晨,冯士和冥早早的出现在大帐之外,一直等到许满仓醒来,两人才进去。
他们昨天根本就不在部族内,而是去了达克部,冯士在那边做好了一切布置,只等范臻的命令。
可这一切都没发生,具体的事情,也是两人返回之后才知道的。
当冯士知道许满仓用言语逼走了赫连通保,让柯埭一句话都没说出来的时候,心中当真是五味杂陈。
许满仓的成长速度超出了他的预期,公子已经完全不是那个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了。
他已经有了成为执棋者的能力。
昨夜,许满仓和阿伊腾格里和衣而眠,都在不知不觉中睡去。
醒来之后看到冯士和冥,三人彼此什么都没说。
只是半晌之后,冯士咧嘴轻笑,许满仓嘴角上扬,冥则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有些疲累。
阿伊腾格里下去处理王旗的事了,许满仓将昨天的事又和冯士说了一遍,也并未背着冥。
言罢之后,冥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冯士却陷入沉思。
半晌,冯士开口道:“公子,大势当前,要早做筹谋。”
“你这次用计逼走了赫连通保和柯埭,后面那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们所图的事必然极大。”
“这件事在做之前,他们还会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