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姊妹们也没有怨天尤人,而是乐观努力地活着。
这个小贵女也没有骄纵跋扈,而是比任何人都多一份赤诚善良。
常夏立在一旁,见自家女公子兀自出了神,那刘公子也不说话,心下颇为无聊。
好在韩彦终于回来了。
郭圣通便道:“还是两升水煎成一升水,一日服三次,若是病情上有什么反复再来告诉我。”
刘文叔点头,又道谢。
郭圣通见他眉眼间总像一股笑意,那笑意和刚才又不不一样了。
这时的笑叫郭圣通想起大舅。
她从前闯了祸被母亲责骂时,大舅就是这样的笑。
好吧——
这就是慈爱的笑。
可是刘文叔为什么要这么看她?
难不成他也有个和她差不多大的侄女?
也不是不可能。
若是他长姊比他大出不少,成婚生子又早,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郭圣通心中想着事,很快就回到了家中。
母亲问她刘文叔怎么样了。
她告诉母亲好多了。
母亲顿时又是惊讶又是欣喜,“真的吗?”
郭圣通笑了,“真的。”
母亲很高兴,又忍不住为郭圣通骄傲。
至于郭圣通怎么会这般厉害和能不能治好,母亲倒先放在后面了。
郭况傍晚时下了学回来,还没换衣裳就听母亲说了这事。
他也很高兴。
高兴过后,他问阿姊:“那刘文叔是不是保住了性命?他这病能不能好全?”
郭圣通深吸了一口气,“大概能吧。”
郭况腹诽,什么叫大概能?
那到底是可以还是不可以嘛。
他还想说话,母亲瞪了他一眼。
郭况也明白,这么重的病,现在还能活着就是大幸。
郭圣通又不是什么大国手,能有那样的把握肯定治好。
这不是给她心里压担子吗?
郭况便不再说话,笑嘻嘻地说起太学里的趣事来逗母亲和阿姊笑。
郭圣通不觉得好笑,可是她还是笑。
笑到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在皮笑肉不笑。
她怕母亲看出来担心,又坐了会便推说累了回去歇下了。
这夜她失眠了,躺在榻上就是没有睡意。
她心里乱糟糟的,很不痛快。
偏生又想不到是哪不痛快。
是因为想到那个神秘男子了吗?
其实他除了在梦中出现,也没有怎么影响她的生活。
那是因为什么呢?
漆黑如墨的夜里,她眼前倏然出现了刘文叔带着淡笑的脸。
他比她足足大十五岁呢。
郭圣通想到这里,猛地那烦躁就越发忍不住了,一脚就把被子蹬开。
可是他就是比她大二十五岁又怎么样?
关她什么事?
她长出了一口气,坐起身来扯过被子又慢慢躺下。
羽年守夜就睡在外间,自然也听到了郭圣通在里间踹被发脾气,她本想起身看看,但是刚披上外衣就听见里间女公子长叹了一口气似是又躺下了。
羽年便没有进去了。
她第二天私下里和常夏说了这事,“女公子是怕治不好那刘公子吧。”
常夏道:“咱们女公子也是年纪小,心又善。”
她们心里都想,治得好是运气,治不好也不能怪她们女公子。
好在又过了三天后,刘文叔那边传过信来,说是身热已消,也不呕吐了,胸中更是不疼了。
这下便是再不懂医术的人也知道这是大好了。
大家都是又惊讶又欣喜,谁都没想到郭圣通竟然把这样的重病都能治好。
等着郭圣通去看过刘文叔后回来,说刘文叔确实是痊愈了,大家便更高兴了。
母亲骄傲的不行,“若是你父亲活着,见着你这么厉害,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