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她心情敞亮了不少,朝小姑笑着道:“孩子既然说得出所以然来,我们还真是委屈了孩子。”
刘旻含着自豪看了看郭圣通,“我也没指望她真能学出个名堂来,是以还从未过问过。”
说话间,李昭宁竟觉得饿了起来。
她心下讶然,睡下前才用过了两碗粥,怎么会饿的这么快呢?
而且病中的这些日子,她食欲一向不振,看见什么都觉得油腻倒胃口,什么都不想吃,现在却特别想吃牛肉羹。
不想还好,一想到那冒着热气地,滚烫地,醇厚可口、嚼劲十足的牛肉羹李昭宁便连说话的兴趣都没了。
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郭圣通眼尖见着了也不挑破,只关心地:“大舅母您在榻上也躺累了,要不要起身更了衣下地来走走?”
病后之人,先起身活动接接地气后再进食更好一点。
大舅母点头:“这几日的确是在榻上躺烦了,只是身上没劲不愿意动弹。”
郭圣通便出去唤了人进来伺候大舅母起身洗漱更衣,而后同母亲避了出去。
到了外间,母亲坐到她边上来,欲语还休地似是有什么话同她说。
郭圣通便撒娇地挽住母亲的胳膊,低声和她说:“您不用担心,我都明白着呢,您不放心也是为我好。”
母亲堵在胸口的话被她抢了白,又是好笑又是欣慰地道:“你这孩子。”
说着又把自己的打算和郭圣通说了:“我原托了你大舅母为你留意,但你既然这般有天赋,阿母想进长安城中为你寻些高人来教导你。”
郭圣通忙摇头,若是岐黄一道寻高明的来教也就罢了,相面一道上母亲若真找来一个世外高人。一眼就看穿了她,再说她是妖怪可怎么办?
“我也就学着好玩,您要这样给我弄成了枷锁,我也就不感兴趣了。”
她觑着母亲脸色,也并未把话说死:“倘若我真学得越来越好,教习们都教不了我了,我再求您好吗?”
母亲想了想,也觉得甚好,左右开始就没指望女儿能学出什么样子来。
现下虽然显出了些天赋,但女儿不愿意也无法。
母女俩又说了会闲话,就有侍女来请说是王后已梳妆更衣好了。
她们重新进到寝殿,见大舅母李昭宁洗漱更衣后,在殿中走动了一圈气色愈发红润起来,精神气也有了。
眼见得是大好了,母亲便和大舅母告辞要回家去,大舅母苦留叫用过晚膳了再家去,又说若是惦记郭况便派人一并接了过来,一家人就在这歇一夜。
还是郭圣通说大舅母病刚好,当清静清静多加休息,大舅母才不再苦留。
郭圣通临走前又叮嘱大舅母说饮食上禁生冷、五辛、酒酪、油腻等物,先以清淡为主,到后日便可正常进食了。
大舅母知道她是为了稳妥起见,当下也一一应了,叫朱碧亲自把她们一路送出宫去。
回家的车上,母亲真正地放松下来,搂住郭圣通夸了又夸:“阿母都万万没想到你能学的这般好,从前还以为你就是好玩。”
她感慨地道:“这果然不论学什么,都得感兴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