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常安求学时,曾身患重病,幸得郭女公子施以援手才得以求得一线生机。”
他望着目露讶异的刘扬,一字一顿语气真诚地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对郭女公子心慕许久,还请真定王玉成。”
刘扬还真没听小妹和外甥们说起这回事来,但想必是果有此事。
如此也好,也好!
刘秀既在之前便对桐儿有了了情意,桐儿嫁过去他也安心许多了,好歹能在小妹跟前张口嘴了。
刘扬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柔和地道:“寡人会把这玉珏亲手交给寡人小妹的。”
这是同意了!
跪坐在下首的刘植都禁不住有些喜形于色,他此来真定不就是为了说服真定王结盟吗?
如今能得以顺利结盟自然再好不过,而且原来主公还对那郭家女公子爱慕许久,真是再好不过了。
刘秀微微一笑,眸中星光璀璨。
“如果方便,我还想尽快见郭女公子一面。”
刘扬微微沉吟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了。
既然已经许婚,刘秀想见见桐儿也不是不可以,也可以看看桐儿对他的态度如何。
…………
刘秀翌日上午便在春影堂见到了郭圣通。
刘扬母后爱花如命,只是可惜花开落总有定数。
刘扬父王便特意为她建了春影堂希冀留住明媚春日,现下虽是隆冬,但春影堂内因覆以屋庑,昼夜然蕴温气乃生,有那对光照需求不强的花卉如茶花、玉簪、龟背竹、秋海棠、蟹爪兰等等仍是开的不知今夕是何年。
刘秀长身直立于廊下,依次慢慢赏来。
忽听得身后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他心有所感蓦然回头,果见得是郭圣通。
他的心,在这一刹那,也开花了。
只是自长兄惨死后,几乎是一夜间学会隐藏情绪的他,已经本能地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当下只是微微点头当做了打招呼。
郭圣通见他这般淡然模样,心下不知为何竟有些愠怒起来。
经年不见,刘秀怎么真变的和梦中一样了?
满脸的“对啊,我就是天命所指”,真是看了都叫人气闷。
一早大舅遣人来叫她去王宫时,她还抱着希望,期待着大舅是要告诉她经过反复思量决定不和刘秀结盟了。
谁知道,竟然是死心塌地地要和刘秀结盟。
说什么,好歹更始帝刘玄也是高祖血脉,在大义上就站得住脚。
又说什么,论行军打仗刘秀远胜于王昌。
道理她自然都懂,若是她身处大舅的位置也会和刘秀结盟。
只是——
刘植是怎么说服了大舅的?
她对此很好奇。
大舅便把昨日刘秀的话说了,郭圣通还来不及为刘秀来了而震惊就气结起来,“那若是他将来真能一统天下,怎么能允许大舅您割据河北之地为王?”
大舅笑道:“未来事谁能知呢?
大舅看那刘秀不是池中之鱼,兴许他真是那应命之人呢。
若他真能坐天下,那你便是皇后,真定刘氏自有百年富贵安宁,要不要河北之地也无妨了。”
郭圣通恼怒之下,有句话想也没想地就冲出口来:“皇后又如何?皇后也是可以废的啊!”
这话一出口,她立时觉得有什么遗忘了许久的事情一闪而过。
难道她前世便是为后后又被废?
如此这般,肯定会牵连到母亲和弟弟甚至大舅。
可,为什么又有人唤她太后呢?
郭圣通眉头紧蹙,陷入迷茫之中。
为什么就不能把前世所有的事一股脑痛痛快快地告诉她?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
郭圣通出神怔仲之时,大舅却是无奈一笑,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你这孩子,想的倒真多。
大舅看那刘秀不是刻薄寡恩之辈,将来他若真能成事,怎么会对不起一路相随的你呢?”
郭圣通摇头,她也说不清她的不安害怕是因为什么。
可她的预感如此强烈,她如果嫁给刘秀未来一定会后悔!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