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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五点,沈辞书拿着公事包正要下班。
他的秘书急急过来,附耳低语:“主任,开发案的情况有变!有人给咱们下了跘子!”
沈辞书目光幽冷,“什么人?敢跟沈家作对?”
秘书不敢开口。
沈辞书望着他,半响轻声开口:“盛时宴?”
秘书仍是不敢说,要知道阎王打架小鬼遭殃,那一位盛总当年就能跟沈老勉强打个平手,现在更是如日中天。
沈辞书放下公事包。
他点了一支香烟,斯文白净的面孔,萦绕着淡青色的烟雾。
半晌,他轻声说:“替我联系张科长!就说我请他吃饭,就约在上次的会所!对了……上次我从法国带回来的红酒你带一箱过去。”
秘书点头,“好的主任。”
入夜。
B市繁华的街头,沈辞书当街就吐了。秘书在一旁给他顺气:“下次您可不能这样子喝,要是给沈老知晓了,可得问罪了!”
沈辞书扶着栏杆:“给他知道干什么!”
他直起身子,跌跌撞撞地钻进车子。
事情还没有摆平,
但他并不想动用沈家的关系,他心里清楚这是盛时宴给他下的跘子,他若是让家里帮忙,那他沈辞书不就是一无是处的废物么?
他不想让旁人看轻,特别是她。
车子驶进沈宅,沈辞书进卧室时,样子大醉。
他衣裳也未脱,直接躺在大床上。
赵静婉给他脱去鞋袜和外套,又拧了热毛巾过来,她轻声说:“应酬也该有个度,喝成这样子怎么行?老爷子看见又得斥责。”
沈辞书一把捉住她的手。
他紧紧地拽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身前,他闭着眼一张俊颜上染满了薄红,他低低地说着呓语——
“我买一幢房子,你跟津帆住着。”
“我照顾自己小姑,有什么不对?”
……
赵静婉呆住。
她用力抽开手,但是丈夫拽得很紧,她根本就抽不开去。
沈辞书眼角,有一行清亮的东西。
他年轻的脸上,写满了痛苦:“为什么我不行!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不行?你在沈家的那段日子,你全都忘了是不是?”
赵静婉仰头,拼命地压抑住泪水。
但她没能忍住。
她一个耳光扇向自己的丈夫,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和失望:“沈辞书,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沈辞书枕在雪白的枕上。
他在灯下,看见自己的妻子,她一脸是泪。
再多的酒也醒了。
他们四目相对,他甚至没有解释,他只是苦涩一笑道:“你知道了?也好,我也不需要再装下去了!”
赵静婉又一个耳光过去。
她全身都在颤抖:“沈辞书,你是不是疯了?”
沈辞书轻轻眨眼,呢喃:“我疯了四年了!”
他说完蜷起身子,痛彻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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