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严世蕃听到那家人的话,脸色马上变得苍白,李彦直便知有事发生,当即告辞,严世蕃竟连敷衍着送他出来的心情都没有。李彦直心道:“看来这件事非同小可!”
因命风启前去打听,一时半会却寻不出是何事,此是李彦直此刻在京中势力尚未张大、耳目尚未深入之故。
但不久便听说严嵩父子匆匆忙忙跑夏言府上去了,严嵩坐轿,严世蕃骑马,刘洗在墙角看得分明,见轿夫气喘吁吁,似乎被轿子内的人催得很急,又见严世蕃满脸忧色,哪还有敲诈李彦直时的半点风流?
听了刘洗的回报后,李彦直道:“看来他父子定是有重大把柄落在夏言手里。”又命刘洗继续去打听。
蒋逸凡笑道:“这几日不断传出消息,内则吏部文选司,外则贵州、山东巡抚,凡是严党,几乎是一个接一个地倒!那独眼龙也真是好笑!在这等情形之下居然还敢来敲诈我们!三舍你说,下一个会不会就轮到严氏父子了?”
李彦直沉吟片刻,道:“我觉得应该不会。若是已无法挽留,严家父子怕就不会去夏府了。”便与蒋逸凡在夏府回严府毕竟的路上挑了一家酒楼,在靠窗的地方喝酒。
一直等到晚上,才见刘洗来报说:“严氏父子出来了,严嵩是被人扶着出来的,上轿子之前,好像连站都站不稳。”
不久便见严氏父子从窗下的街边经过,在昏色中李彦直见严世蕃精神虽然委顿。脸上似有泪痕,但神色却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便对蒋逸凡道:“他们应该没事了。”
过了数日,坊间有消息传出,说地是严嵩父子如何跪着爬进夏府,夏言如何不理会他们,严嵩父子又如何跪在那里痛哭流涕,其状如何狼狈,其行如何猥琐。直哭到夏阁老不耐烦,才起身将他们打发了出去。说者绘声绘色,听者兴趣盎然,京中士林更是人心大快!人人都道:“也只有夏阁老这尊金刚,才压得住严氏父子这对奸邪!”
蒋逸凡连连感叹严嵩父子的仇家当真不少,李彦直却就着流言存真剔伪,加上自己对严世蕃的了解,以及那日严世蕃的反应,从中琢磨严嵩、夏言的性格。琢磨了半日,因要找个人商讨。这种事情当然找风启而不是找蒋逸凡,不想却寻不到风启,一问之下,大家都说一整天没见过风掌柜了。
李彦直心中奇怪,因为风启可不是一个没交待的人,急派人到处寻找,便见风启的随从满脸慌张地跑了来,秘禀道:“不好了!风……风掌柜被抓进北镇抚司了!”
他禀告这话时只让李彦直和蒋逸凡两人听见,两人一听马上就脸色大变!
前文提过,嘉靖朝的特务系统锦衣卫是一枝独秀。锦衣卫又分南北两大镇抚司,南镇抚司管日常事务,北镇抚司则专管那座大名鼎鼎的“诏狱”----也叫锦衣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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