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太平没料到黄所长竟会这么干。他又有点不相信,就让小许开着空车出去转了一圈。小许在街上见到的情况真如赵卫东所说,不仅银行门口有派出所的人,就是镇委会大院门口也有一个拿着对讲机的警察在望风。
孔太平不由得对赵卫东心生谢意。他冷静地想了一阵,终于有了对应的办法。首先他亲自给县教委,电视台和县里分管教育的副书记、副县长打了电话,请他们今晚来西河镇参加一项重要活动。接着又给洪塔山打电话,安排他的桑塔纳去接县电视台的记者。然后让小赵坐上小许的车,到两家银行门口去逛几趟,将黄所长的人从镇委大院门口调开。
小赵和小许一动身,大门口的那个警察果然就尾随而去了。紧接着洪塔山的桑塔纳准时开了进来,洪塔山自己也随车来了。孔太平让老柯去县里将一应人等全都督促来。
洪塔山来是找孔太平有事。在等待镇教育站何站长的空隙里,洪塔山对孔太平说,养殖场昨天来了几个客户,偏偏甲鱼池旁边的棉花地有人正在打农药。洪塔山怕被客户碰见会有不利因素,影响他们之间产销合同的签订,就亲自去劝正在打农药的田细伯稍缓两天再打,结果双方几乎发生了冲突,田细伯差一点用锄头敲碎了洪塔山的头。
孔太平轻轻笑了笑。田细伯就是他的亲舅舅,他嘴里说没想到老人家会如此火大,并答应明天抽空去一趟舅舅家,亲自处理这事。孔太平随后告诉洪塔山,他写了一个条子,答应给人一些甲鱼苗,希望洪塔山给个方便。
洪塔山说得很漂亮,孔书记的指示是圣旨,他绝对百分之一百二十地照办。
洪塔山刚走,教育站何站长就来了。
孔太平非常严肃地先要他用党性担保,然后才说,无论他想什么办法,一定要紧急通知各学校校长,晚上八点钟准时赶到镇委会会议室开会,而且必须保密,开会之前不能让消息走漏给外界。何站长有些摸不着头脑,孔太平不肯透露半点信息,只说绝对是不让他们吃亏的事。何站长自有办法,转身到镇外的必经之路上,有人过来就伸手拦住,也不管认识和不认识,只要问清楚是哪个村的,就让其捎信给当地的小学校长,说是有天大的好事要连夜讨论确定。那些捎信的人,无一例外地想到一定有民办教师转正指标下来,一边承诺,一边加快了脚步。何站长也像是默认一样朝他们点头称是。
从何站长告诉第一个人算起,到最后一位校长赶到教育站,总共只用了一个半小时。来得最早的是镇完小的杨校长,完小里没有民办教师,但他意识到这个会可能有其他目的。他问何站长时,何站长不停地摇手叫他别瞎猜,免得犯错误。杨校长不管这些,继续追问是不是镇里想用那笔赌博罚款补发教师工资,何站长叫他别再说下去,同时又觉得这种推测有几分道理,现在的事没有比钱的问题更让人敏感了,何况又是眼看着就要进派出所小金库里的钱,那敏感程度则更要翻倍了。其他校长来了后,他们就不再说这个。校长们争着先要看文件。何站长拿不出来,便随口说,到时县里领导要来亲自传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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