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邻居说,弄得长辈在一旁哭还能有什么好事,你应该二话不说,先给老婆一耳光,这才叫武汉男人。
师思的哥哥真的上去给了老婆一巴掌。
师思赶紧上去阻拦。女邻居则将打蒙了的女人扯到一旁细细数落开来。我跟着师思他们进屋后,小小屋子站了四个人就难以转身。十二平方米的屋子被隔成上下两层。无论怎么打量,我也找不到什么地方可以安置下师思。
师思的爸爸羞愧得躲在邻居家不出来。
我劝师思将妈妈爸爸带到老租界那儿去住几天,师思不同意,这个时候是关键,无论发生什么都得顶住。师思的妈妈同样认定哪儿也不想去,她说自己在六渡桥住惯了,换一条街都睡不着。
这时,沙莎打叩机唤我回去。
到家里的那一瞬间,我觉得师思家住的那种地方简直比火车站里的公共厕所还不如,然后就想喊两室一厅万岁。沙莎在努力收拾被家里人踩烂的房子。她对我说没事了。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哥哥为了自己的妹妹,将妹夫揍一顿的事,哪儿都会发生。所以才有天上雷公,地下母舅的说法。沙莎让我跪在地板上用抹布揩污垢。我擦了半间屋子后,她又不忍心地将我拉起来,自己接着干。我蹲在一旁,她边做事边说,家里人已被她说服了,相信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我说谢谢时,心里一点也没有被感动,反而老在想师思家里的事处理完没有。
半夜里,沙莎对我说,她决定去监狱里看看牛会计。
半个月后,沙莎真的去了。
回来后,她说,牛会计在牢里养得又白又胖。
师思像是也长胖了。她同杂志社里的那些女孩,一天到晚讨论减肥的办法。其中有一条是:当杂志主编,然后被人追着打官司。
女邻居同张律师后来又来过三次,他们一次比一次强硬,咬定如果私了必须付十八万人民币。他们还找了局长。局长表面没什么,但王婶说局长内心里开始烦主编老莫了。主编老莫当然比别人更敏感,他想早日了结这事,不惜将杂志社的财务家底和盘托出。主编老莫自己提出的五万元上限是杂志社真实的承受能力。从这一点来看主编老莫是急了。无论如何,主编老莫不肯相信这事是“猫头鹰”在江南伸过手来操纵的,他要我们别提这事,事情没有这么复杂,世界也没有这么险恶。现在,我们都明白,主编老莫这样做是不承认上了人家的当,他不能在这一点上丢人。据说,主编老莫偷偷约过“猫头鹰”的头头。对方推说忙,不愿见面,才将他刺激成这样。
杂志为一九九八年的订数展开大战之际,女邻居准时将我们的法人代表送上了被告席。作为第二被告的韩丁,也胸有成竹地上了法庭。当然,女邻居的诉状只要他赔偿三千元人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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