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泉城的百姓多数愿意跟皇帝去壶关。谢勋松口气之余,又忍不住为这些百姓担心。希望他们一路顺畅!“世子爷~”镇国公府的侍卫疾奔过来,“余小姐不肯走,说要见您。还威胁说,敢硬拽或是打晕她,她醒来,就立刻自尽。”“艹!”谢勋暴走。该死的倔妞!谢勋挟怒踹开客栈房间的门,迎面却撞上来一具温软的身子。“你终于来了!”余妙用力抱住谢勋的腰,哪怕手腕被甲胄割破,也不肯放开,“我不走!我说过,我要和你死在一块儿!”“老子又不一定会死!”谢勋暴躁咆哮,“你他娘的能不能说点儿吉利的!”余妙吓地小脸微白,“是我说错了。可我不走,你要是敢强行送我走,我就死给你看!”艹!要是面前是个男的,人早就被他打爆了。“你还那么年轻,大好的人生,就为了个不爱你,也不会娶你的男人,你值得吗?”余妙俏脸青白交加,仿佛被人狠狠地扇了耳光,松开了一直紧抱着谢勋的手,可也只是微微松了一下,就又立即抱地更紧了。“不,我不信。你也是喜欢我的,否则你不会冒大风险,帮我安排一切。你说这些狠话,不过是想让我伤心,好离开九泉城。我不会上当的!”哎,谢勋无奈叹气。女人太聪明,真是让人头疼。强拽不行,骂也骂不走,这可真愁人。“你没必要陪我死在这里……”“反正我不走!”余妙大喊着打断,语带委屈,“再说,你都没赶司文静走,凭什么我走?”啊?谢勋愕然地看仰着头,一脸委屈的小美人。他确实没让司文静跟皇帝离开。一则,司文静不愿意。二来,司文静和皇室有杀父之仇,以狗皇帝的尿性,说不定会在路上杀了司文静。还不如把她留在九泉城,跟着他,万一没死呢?“司文静和你不同。”“有什么不同?”余妙美目瞪圆,“是她比我漂亮?还是比我温柔?你喜欢她,愿意让她跟你死一块儿,也不要我?”“没有这回事!”谢勋头疼地扶额。这些女人可真能吃醋!“算了,不走就不走吧。等城破那天,你可别后悔。”谢勋实在拗不过余妙,就像当初在避暑山庄时,他决定妥协算球。这妞的脾性,他是知道的。他来硬的,搞不好真给他闹自尽。反正都是死,还不如留下来。“很晚了,你要不,就在这里睡一会儿吧。”余妙羞涩地拽拽谢勋的袖子。谢勋看看窗外的天色,确实很晚了,最多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我还是回郡守府吧。”孤男寡女地,这妞又是个不害臊的,搞不好就走火……“就在这里睡!”余妙死死地抱住谢勋的腰不放,埋首在谢勋的怀里,“说不定明天我就死了,你难道都不能圆了我的心愿吗?”额,这……看见谢勋犹豫的神情,余妙恶向胆边生,也不管谢勋愿不愿意,跳起来,双腿攀在谢勋的腰上,就吻了上去。谢勋只觉满怀的软玉,嘴里全是女子如花般香甜的气息,身体不由悸动……九泉城东行的路上,十余万人的队伍正在迤逦慢行。一马平川,又是在奔命,按理说应该快行才对,偏偏慢地要死,只因为皇帝病了。这病早在京城时,皇帝就偶有发作,来九泉城后,日夜担忧,又吃了一场大败仗,被信重的臣子和两个儿子背叛,怒火攻心,从决战撤回九泉城时,就发病了。在郡守府时,一直卧床才好了些,连夜启程离开九泉,舟车劳顿,病情加重,走出九泉不到五十里,皇帝就吐了两回血。田庆听闻消息,狠狠地冲地上啐了口吐沫,“丑人多作怪!”他因为听谢勋说,此番去壶关能搞到兵马去救援九泉,才耐着性子跟来。他一心想快点儿赶到壶关,不管是利诱,还是打一场硬仗,势必要逼四皇子和忠勇侯就范。没想到,皇帝的身体却来搅局,田庆都想丢下皇帝,自行启程赶往壶关了。“太医,皇上这病,就没办法了吗?”田庆不甘心,抓着随行的太医问。张太医摇头叹气,“下官也想快点儿把皇帝的身子治好,可皇上忧思过度,若再操劳赶路,只怕要……”性命不保四个字,张太医没敢说出口。田庆已经听出了话音。皇帝病成这样,哪怕他再怨恨皇帝,终究是臣子,不能玩逼死皇帝的戏码。“谢兄弟,你可一定要撑住啊!”半生杀人无数的铁血将军第一次望着天空,双手合十,虔诚地拜了拜,“各路神仙,菩萨,请保佑我谢兄弟化险为夷吧!他这小子真是不错,比老子还够胆,又奸诈狡猾,不,是聪明伶俐!这样的小子,死了真是太可惜了。”田庆一边祈祷,一边走出皇帝住的大帐。大帐里。皇帝连连咳嗽着,喝下一杯热茶,依旧没能压住。安顺凶狠地瞪自己的干儿子,“还不快去把帘子压好,冷风都吹进来了!”此番出征,皇帝总共就带了两个太监伺候,安顺和安顺新收的干儿子铜钱。当时,皇帝想的是,既然决定亲征,就要把细节做足了,让八十万将士看看他这个皇帝是如何身先士卒的?在郡守府时,有郡守府的丫鬟伺候,行军路上,皇帝却不好意思再让女人进军营来。下面的将士本就对他怨声载道,他不想因为享受之事再激发矛盾。安顺伺候的也很是妥贴,只他身体不行。喝下三大碗热茶,皇帝才终于不咳了,却有些脱力。身体的虚乏,让皇帝有些怅然,他扶着额头问,“什么时辰了?”“子时末了。”“明天要加快速度才行。必须在三天之内赶到壶关。九泉城里的兵力支撑不了多久。万一老四不肯归顺,还要打一场,就朕带的这一帮老弱病残,可抵挡不住雪国人的铁蹄。”“皇上,明天只怕快不了。”“为何?因为朕的病吗?朕刚才已经让张太医用猛药,等进了壶关再慢慢调养不迟。”“皇上的病就算用猛药,也是好不了的。”萧瑟的秋夜里,安顺的语气听上去冷森森的。皇帝不悦地皱眉,杀人般的目光唰地盯向躬身站着的安顺,“狗奴才,你在胡说什么?”竟敢咒朕好不了!“给朕跪下,掌嘴!”平常,皇帝无需疾言厉色,只一个眼神,安顺就会噗咚跪在地上,犹如一条狗一样讨饶。今晚,皇帝怒骂喝斥,那条老狗非但没跪下,嘴角还微微上扬.形成轻蔑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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