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正便默默地低了头。许樱哥将帕子包上他的头,沉默而温柔地给他擦着头脸上的雨水。青玉几个见状,便都躲了开去。
风雨太大,才刚擦干,便又有风将雨雾吹拂到张仪正的发上,就连许樱哥也不能幸免,二人发上俱都串上了一串串的水晶珠子。两下里一瞧,俱都笑了。
张仪正就探手搂住了许樱哥的腰,她的腰肢柔软纤细。身上又暖又软,抱在怀里又软又香,他留恋地捏了又捏,终是场合不对,生怕下头人看见觉得不尊重,便十分不情愿地放开了手,沙哑了嗓子道:“我先洗洗,多给点吃的,饿坏了。”
许樱哥柔柔地应了一声:“嗯。”声音又软又糯又甜,里头隐隐还藏了个钩子,正是从未有过的风情。这一声“嗯”,在很久之后,张仪正每每想起来时还忍不住要去细究,她怎么就能说出这么好听的一声“嗯”,可再叫许樱哥去说时,却再也没有当初的旖旎感受。
此番张仪正入净房收拾洗浴,许樱哥主动跟了去,浇水梳头递帕子,动作体贴而流畅。张仪正等着她问他何故这时才回家,她却只问了一句:“一家人全都回来了吧?二哥还好?”在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后,她便不再多问,只比平时多了十二分的温柔仔细。
要论夜里头最能填饱肚子又好消化的,当然是一碗热乎乎的面汤,张仪正果然是饿得狠了,埋头吃得满头大汗。许樱哥含着笑拿了扇子在一旁轻轻替他着,等他吃得差不多了才又问:“还要不要?”听说要便又让人赶紧送来。
张仪正一连吃了两大碗才罢手,漱口后便歪倒在榻上捧着喷香的清茶养神。半杯茶下肚才觉得有一股暖流从胃里通过血液流向四肢百骸,之前僵硬乏力的身子全部放松开来,简直是舒服到了极点。便将许樱哥拉到怀里拥住了,低声道:“今日可是累坏了吧?”
许樱哥安静地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轻轻摇了摇头:“总没有你累。”
张仪正便又问:“那可是吓坏了?”
许樱哥抬起头往着他俏皮一笑:“才没有,你难道不知我素来胆大的?我们适才还在打的叶子牌。只是我老是输,你得补钱给我。”
张仪正默默看了她一回,晓得她打牌是真,不担心却未必,不然怎会等他到这时候,他又怎能得她如此温柔相待?于是狠狠一口咬在许樱哥的小翘下巴上,恶声恶气地道:“好个不贤妇人,夫君在外忧劳,你却在家赌钱享乐,还敢问夫君要钱填补。自己说,该怎么罚才好?”
许樱哥被他咬得一个激灵,只觉着他呼出的热气如同带了一万根细牛毛针,戳得她全身的肌肤都起了一层细细的粟米,由不得紧紧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低声哀求:“大王饶命。只要饶了妾的命,怎么罚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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