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事也是无心之过,这事儿不必再提了。你先下去忙吧,以后关于咱们果园的事一定记得慎言,不可外传。”
“哎,是,是。”赵青山脸色一黯,一边连连应着一边退了下去。待得转过果树后,他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两个嘴巴。先前东家还唤他赵大哥,这会儿已是改成赵管事,他如何听不出其中的生分之意,恐怕他这管事之位是保不住了,但谁让他嘴巴那么快了。以后可要吸取教训,若是好好做活儿,兴许这事儿还有转机。
想到这里,他脚下就加快了步子,尚且离得老远就开始吆喝几个杂工卖力做活儿。
即便有千般不愿,董蓉这曹家儿媳妇还是不能躲着婆婆一辈子不相见。她恨恨扯了傻柱的手,一边往山下走一边撅着嘴巴埋怨道,“柱子,你怎么有这么一个娘啊?平日看我跟仇人似的也就罢了,我不跟她计较。但我花用自己赚来的银子,怎么也得偷偷摸摸跟做贼一样?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嫁你了…”
傻柱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手下不自觉就多用了三分力气。董蓉疼得哎呦一声,回身瞧得傻柱脸色不好,心里微微有些后悔。即便再是不喜曹婆子,也不能迁怒到无辜的傻柱头上。他除了心智有些缺失,其余诸事待她可没有半点儿不好啊。
“柱子不气啊,我是气糊涂了,说着玩笑的。”董蓉笑嘻嘻挽了傻柱的胳膊,半哄半劝的扯了他继续下山,“大不了多给你娘一些银子就是了,咱们好好打理果园,秋日一定会赚回更多。到时候我专门开家糖果铺子,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不过,还得琢磨给你弄副牙刷啊,否则糖吃多了,你的牙齿怕是要烂光了。”
傻柱被她拉着一路走过果实累累的树林,听着她絮絮叨叨说着话,脸色渐渐又暖了起来。这个秋日,好似满载了她所有的希望,就连他不自觉也开始盼着那样的时刻快些到来…
曹婆子站在山脚下探头探脑往果园里张望,有心冲进去找儿子儿媳大闹一场又怕错听人言闹了笑话。她正是犹豫的时候,突然见得儿子儿媳从山上下来,说说笑笑很是欢喜的模样,于是一股火立时烧到了头顶。
她几步窜到跟前儿就高声问道,“蓉姐儿,你当真把这果园买下了?花了多少银子?”
董蓉扭头瞧瞧果树后隐隐约约的人影儿,实在不愿意被人当猴戏看了热闹,于是上前很是“热情”的扶了曹婆子一边往村里走一边笑嘻嘻应道,“娘,我和柱子正要回家呢,不想您倒是先赶来了。走,咱们回家好好说啊。”
曹婆子急得心头冒火,掐了董蓉的胳膊还要再问。不想董蓉已是喊了傻柱,“柱子,快过来扶着咱娘啊,你刚才不是还嚷着肚子饿了,这会儿正好回家吃午饭啊。”
傻柱低头掩下眼里的笑意,憨憨应了一声就上前“扶”了曹婆子的另一只胳膊。许是小夫妻俩心有灵犀,手下齐齐用力,曹婆子几乎被抬离了地面,脚不沾灰就飘回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