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新房门前,他却停了脚步,不再走了。
“夫人,你怎么站在这儿?”他问。
代容悄悄掀起盖头,发现刘湛正对着空气说话。
“外面多冷啊,咱们进屋吧!”他又道。
代容才想问他是不是喝多了,却见苏清月做了个噤声手势。
刘湛兀自对着门套说话,代容终是忍不住,想要过去一探究竟。
然而就这时,大王却突然跳出来,叼起门槛上的喜鞋就往外跑!
“夫人,你去哪儿?夫人!”刘湛慌张追出去。
代容站在门口,一头雾水。
她是新娘子,不能随便出门,也不能生气。
苏清月见她困焉焉的,便劝她先睡。
代容本想拒绝的,可眼皮却是越来越沉,磕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苏清月守着她,耳朵里却留意着外面动静。
没多久,大王便返了回来。
它直接破门而入,来到苏清月脚边,对着天空发出响亮的狼嚎。
“嗷呜——嗷呜——”
一缕亮光陡然从窗户透出来,整个房子就像被加热的蜡烛,开始迅速融化、消失。
房屋、村落人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数百座荒坟!
马儿拴在远处,正在慢悠悠地吃草,太阳已经冒出地平线。
草地上雨水还没干,湿漉漉的,代容躺在那儿,衣服已经全透了。
苏清月唤她,代容打了个喷嚏后睁开眼。
“姐姐,我做了奇怪的梦!”
“关于刘湛的?”
“啊,你怎么知道?”代容惊地跳了起来。
“那不是梦。”苏清月说。
代容下车后,便被鬼了『迷』了心窍,无法直接唤醒。
大王并非寻常的狗,自然不受蛊『惑』,听到苏清月的话,放心不下代容,只能默默跟着她。
鬼虽然有眼睛,却并不靠它来辨人,而是依靠鞋尖和气息。
鞋子上留有陈小姐的喜气,代容穿上后,两者气息互相融。
再加上大王叼得快,刘湛便以为是夫人逃跑,所以狂追出门。
“我与他只是少年玩伴,可从来没没有过男女之情!”代容又气又恼。
“我同你算了一卦,你们两人前世就有纠葛,所以才结了今生的孽缘。如今他暂时被我哄住了,可时间长了,肯定还会发现真相。到时候,应该还会来寻你。”苏清月说。
“啊?那我该怎么办啊?”代容急道。
“以后入夜睡觉,记得把鞋尖朝外放,不要对着床。”
“为什么?”
“入夜后,阴气盛阳气衰,很容易被鬼趁虚而入,直接寻到床上去。还好我这次出现的及时,没让你受什么伤害,否则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那个混蛋王八蛋!死都死了,还要来缠着我,他凭什么啊!就没有什么办法能阻止他么?”
“有啊,找个阳气重的男人,与他交欢一夜,破了身,那鬼便不敢再来纠缠。”苏清月道。
“我、我上哪儿去找男人啊!”代容结结巴巴道。
她一边红着脸诅咒,一边飞快地套上马车。
这可怕又诡异的地方,真是让人片刻也不想呆!
离开荒坟后,前面便是大山,村落稀稀疏疏也没什么好景致,苏清月决定暂时改道向东。
前面并排两座山,中间一条狭窄的过道。
“嗷嗷——”大王突然发出警告。
“阿容,停车!”苏清月出声道。
“怎么了姐姐?”
“这条路上可能有危险,我们先找个隐蔽的地方休息会儿。”
代容顺从地把马车拉到草丛里头,没过多久,便听到远处传来轰鸣声。
“姐姐,来了好几辆车,全是当兵的!”代容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