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里,受损最大的就是夏芊芊。
不能摆摊卖丸子,她便断了收入,全家人坐吃山空。听说,像他们样那的穷人,闲一日便要饿一日。
于是,韩玉清插话道:“可以酌情多赔偿一些,马上就要过年了,何苦闹大呢?”
“呵。”顾长生冷笑,“韩小姐以为金钱是万能的吗?”
韩玉清语塞。像他们这样的人,自然是视金钱为粪土。
“金钱当然不是万能的,但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安慰人心。”韩堂平也猜到顾长生是为谁而来了——夏芊芊。
看来,那个小丫头在他心中地位很高。
顾长生说:“舅舅真知灼见,那就请舅舅回一趟平宁镇,把这件事解决了吧。”
“我最近很忙,学院里事情多。长生你长大了,正缺历练,这事就你去办吧!”韩堂平说。
他自认清高,可没脸去老家处理这样的事情。
“舅舅抬爱了,我没那个能力。我只答应了平民镇的乡亲们,会送王二去县衙,然后给他们一个交代。”顾长生说。
韩堂平和韩玉清脸色大变:“这么一点小事就不必去县衙了吧?大海犯了法,韩府教育一顿,再把他撵出去,永世不得回盘县即可。”
“舅舅真是宅心仁厚,对府里的下人很体恤。这是要闹到县衙那里,必是要判刑的。”顾长生不疾不徐的说,语气清冷似高山之巅的雪水。
这一番话,说得韩堂平尴尬无比。哪有主子会纵容犯罪的下人?
他捋着胡子沉吟了一会儿,问:“那依你的意思,该当如何?”
“考虑到韩府的颜面,所以我带王二来了这里。”顾长生道,“我要亲自审问大海,他为何要到酒楼投药。”
跪在院子里的大海哆嗦了一下,伏在地上连声喊:“求三少你开恩,莫送我去官府。别的惩罚,我全都认。只是这事是我个人所为,和韩府没关系。韩府与顾府是姻亲,三少爷莫不要连累了韩府的名声啊!”
“你倒伶俐。”顾长生走出客厅,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院中的大海,“韩府不愧是书香门第,连下人都学会讲道理讲文化了。”
韩堂平老脸尴尬,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有下人来报:“教谕,顾府来人了。”
“哦?快请。”韩堂平大喜,定是妹妹来了,她一定会护着韩府的。
顾老爷和顾夫人进来,看到顾长生在,顾家二老都面露惊诧之色:“长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韩堂平大吃一惊:难道他们不知道顾长生来韩府问罪?
“爹,娘。”顾长生手指向大海,“这个人,就是昨日在酒楼投巴豆的人,我是来问罪的。”
“这样啊……”顾老爷高深莫测的看向韩堂平,“舅老爷,你调查过了吗?”
“盘查过了,确有此事,我和长生正在商量处理方法。”韩堂平叹口气。他一向看不起没商贾,觉得他们庸俗,现在却不得不在顾老爷面前拉下脸,“前几日我还在顾府训斥妹妹治家不严,今个儿却后院起火,实在是尴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