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肯定是要麻烦你们的。”秦氏送冯大嫂和刘大娘出门。

夏芊芊哄夏芸芸吃了药，便在灯下开始画图纸。

没有纸笔，她就用木棍在地上画。反正是泥巴地，随便一画就有痕迹，画错了还能重新来，循环利用不浪费。

夏芸芸乖乖的蹲在一边看，奶声奶气的问：“大姐，你在画什么？”

“画窑。”夏芊芊说，“等大姐建了窑，就能烧瓦卖钱。以后天天给你买糖吃。”

“真的吗？”夏芸芸一脸向往。

“真的！”

“太好了，大姐好厉害！”

秦氏回来，听着两个女儿开心的交谈，想起儿子，愁肠百结。什么时候能把儿子接到身边来抚养？

…………

杨氏和宋氏回家的路上，大肆宣扬夏芊芊母女三人卖种子换零嘴吃。于是第二天，全村人都知道夏芊芊是个败家女，看她们的目光褒贬不一。

夏定山活着时，很疼妻女。不仅年年给妻女添新衣，还经常买零嘴回家。村里的女人小孩们，羡慕已久。现在，落井下石的人也多。

“啧，这是吃惯了嘴，管不住。卖了种子看她们以后怎么活？”

“就是，都是夏大惯的。这种败家娘们儿，该打一顿。”

“……”

秦氏在河边洗衣服，听着闲言碎语，心里难受极了，匆匆洗了衣服就回家。

夏芊芊熬了药，正哄着夏芸芸喝药。看到秦氏红着眼睛回来，便问：“娘，谁欺负你了？是不是姜家？”

“没有。”秦氏强颜欢笑，把衣服晾到竹竿上。

夏芊芊起身走过来，帮秦氏晒衣服：“娘，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会生病的。如今爹不在了，我就是你的依靠。”

秦氏鼻子一酸，哽咽着说：“村里人爱嚼舌头，习惯就好了。”

“原来是这样。”夏芊芊笑了，抱抱秦氏，“娘，人是为自己活的，别人爱怎么评论就怎么评论，我们不会胖一斤也不会瘦一斤。”

秦氏怔了怔。她勤俭、恪守妇道，在意名声，现在却觉得女儿说得挺有道理。

“娘，等会儿和点儿白面，煮疙瘩汤喝吧！”

“好。”

家里总共就一百斤细粮，秦氏舍不得，只做了一点点儿面皮飘在汤上。夏芊芊好笑的说：“娘，你再做一些吧，这样不够吃。”

“芊芊，我们粮少，得省着点儿吃。”秦氏叹口气，觉得女儿真是心大。

“芸芸病着，我的腿也伤着，这几天我们好好养一下，过几天才好干活。”夏芊芊说。童大夫的续骨膏很棒，昨天上药，今天她就明显感觉好多了。

秦氏看着两个黄皮寡瘦的女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又做了一碗疙瘩汤。

夏芸芸吃得很香，美滋滋的说：“娘，回村真好，每天都有饭吃。”

“以后天天都有饭吃。”夏芊芊爱怜的摸摸夏芸芸。小孩子长得快，吃了两天细粮人都水灵了。

“大姐，是真的吗？”

“嗯。不止有饭，以后还有肉吃。”

“哇！大姐和爹爹一样厉害呢，能打坏人，还有吃的。”夏芸芸舔舔嘴皮，渴望极了。

“呸！”

就在这时，门口有人啐唾沫。。

夏芊芊扭头，便看到两道怨恨至极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