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蒲臣推心置腹地说:“小徐呀,你不要把我当成上司,我比你痴长几岁,论起来我应该是大哥,你是小弟,以后咱们在机关里用官称,私下说话就以兄弟相称了。”
徐金戈回答:“长官,那可不行,卑职不敢坏了规矩,长官永远是长官,下属永远是下属。”
王蒲臣亲切地拍拍徐金戈的肩膀道:“老弟,此言差矣,蒋总裁在公文手谕上从来不称官职,总是以兄弟相称,比如昨天给我的手谕上就称我为‘蒲臣弟’。当然,你说得也不算错,官场是有官场的规矩,但当长官的人对下属也免不了有亲有疏。常言道,秦桧还有两三个朋友呢,更何况你我?当长官的也需要有人帮衬,不然就成了孤家寡人。我王蒲臣初来乍到,今后的工作还要指望北平站的弟兄们捧场,没有你们这些弟兄,我什么事也干不成,所以说,我们不应该仅仅是上下级的关系,还应该是兄弟的关系,世界上还有什么关系比‘兄弟’之间的关系更亲近呢?”
“是!卑职将谨记长官的教诲。”
“小徐呀,我上任后仔细翻阅过你的档案,发现你是个干才,参加过军统局的历次重大行动,可以说是出生入死,屡建奇功,这样的人才我不用还会用谁呢?好好干吧,只要我当一天北平站的站长,就不会亏待你。”
“谢长官栽培!”
王蒲臣背着手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突然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小徐呀,你对**怎么看?”
徐金戈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确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迟疑了片刻才回答:“**是我们的敌人……”
“为什么?”
“因为……我们和**信奉的理论不同,我们认为,只有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才能救中国,而**认为,只有马克思主义才能救中国……”
王蒲臣笑了:“老弟呀,这恐怕只是一种表象,既然都为了救中国,那么实行什么主义都是可以心平气和地商量的,何必要打得你死我活?要我看,这都是官样文章,根本说服不了人。”
“那长官的看法是……”
王蒲臣严肃起来:“我的结论很简单,我们在和对手争夺天下,也就是在争夺执政的权力。有了权力就有了一切,我们这些人就可以享受高官厚禄,荣华富贵,这块土地的一切资源就可以由我们任意支配,自古以来中国人就信奉这条准则,胜者王侯败者寇。历史的解释权永远在胜利者手里,政治其实就是这么简单,完全没有必要把它复杂化,至于用什么主义来救中国,这些冠冕堂皇的口号是讲给愚民听的。”
“长官,如果**夺得天下,我们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王蒲臣一字一句地说:“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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