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应该拿出你们赤云三老早年布施符水、行医救人的本事,借此在华胥国各地招聚弟子,但不要以赤云都的名义,我知道,你们也不是只有当年赤云山的仙经法诀。欲图大事,更该怀长久之计,而不是只求一时成败、一地得失。”
怀明先生默然不语,其实如今的赤云都就是这么做,派出弟子到各地行符咒水、治病救人,以此传道兴教。但是碍于眼下形势,不敢做得太出格,而且门人弟子主要出没于南方数郡的乡野之地。
“华胥国设有馆廨之制,搞这一套哪里能够招聚弟子了?”怀明先生试探道。
赵黍摇头说:“华胥国总共六家馆廨,能进入其中修习术法者,不是富贵子弟便是有家学渊源。馆廨之外,华胥国市井乡野本就有各路江湖散修、庙守巫祝,混不出头的多了去了,只凭这些馆廨修士,怎么可能解决所有事情?”
“听你这话,似乎还觉得馆廨之制有所不足?”怀明先生笑问。
赵黍有些话不好对外人明言,他当然清楚馆廨之制的问题。即便不谈崇玄馆这种公然搬出仙系血胤之名,在怀英馆内也或多或少有门第高低之别,只是被首座张端景压制住而已。
仔细回想,其实当初在罗希贤成婚之时已见端倪,怀英馆受邀的馆廨生几乎都是与罗希贤往来颇多的卿贵子弟,而留在金鼎司的多数是寒门出身。
同样,这些卿贵子弟自然是受不了金鼎司繁重公务,所以在瀛洲会前对赵黍多有埋怨。对于卿贵子弟来说,进入怀英馆除了向往仙道长生,便是将馆廨当成世家结交的场合。
长此以往,怀英馆恐怕也要变成遍地高门贵胄的私家禁地,只看门第出身,既无仙道修真超逸出尘,也没有精研术法的专深博学。
这些事赵黍以前还看不太明白,可是等他主持蒹葭关军务,发现真正需要修士的地方太多了,而自己可以任用的人手又严重不足,使得赵黍几乎事必躬亲。
真到自己吃到苦头了,赵黍才渐渐回味过来,馆廨之制已然浮现弊端。
“馆廨之制不是我能够改变的。”赵黍只好说道:“我只是在协理军务时偶有领会,光是几十个能够召雷降火、御器横飞的修士,并不足以改变大的战局。反倒是需要一批能够粗通符咒法物的术者,不是几十个、上百个,而是最好要有上千人,分散到军中各处。”
怀明先生再次沉思起来,赵黍的设想与赤云都不谋而合。赤云三老深修若久,很清楚真正能修炼大成、于玄门仙道有所领悟之人,注定是寥寥无几。
因此景明先生对赤云山传承下来的仙经法诀进行大刀阔斧地增删,舍弃掉长生久视、登仙上举的窍要,几乎是一意追求术法之功,甚至有燃烧命元寿数换取杀伐威力的手段。若依照正宗仙法来看,景明先生的举动几乎能归入旁门左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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