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将军,为何不追击?”弋江子正要再施术法,却听见己方也吹号收兵,不得已按落身形问道。
“这支蛮兵就是为了引我们追击。”韦将军摇头说:“方才前往侦察的怀英馆修士用纸鹤传回消息,他们发现前方十余里处,有九黎国近大军陈兵设伏,规模不可小视。”
“原来如此。”弋江子微微颔首:“我发现近来九黎国派出的巫祝,术法本领虽然诡异多变,但也谈不上太高明。传说中的丰沮十巫也未见现身,圣兕谷的大祭司、永翠祠的神女都没来到。”
韦将军皱眉道:“我也觉得奇怪,九黎国此次用兵规模甚大,至今却未见厉害人物出手。或许是刻意示弱,又或者是防备我们几位馆廨首座。”
像馆廨首座这种高手,自然不能轻易现身,而是作为克敌制胜的关键一手,在恰当时候下场。
别人或许不解内情,韦将军还是清楚的,华胥国与九黎国在蒹葭关外厮杀不止,有熊国必定也在暗中留意战事,倘若两国有有任意一方难以为继,有熊国肯定会趁势出兵。
几位馆廨首座以及国中大军,都在防备有熊国进犯,也不知九黎国的领军统帅是否想到这点,刻意不让丰沮十巫这等高手现身战场。
……
“这仗没法打了!”
屯驻在垒薪道的九黎国大营中,方才兵败而归的将领费佐圣一把将头盔扔到地上。
盘坐席上的一名黑瘦老人瞧了瞧地上翻滚的头盔,用自己的木杖将其挑起,语气平淡:“费将军,何故如此?”
黑瘦老人两侧既有纹面披发、衣饰繁杂的部族大巫,也有戎服佩剑的武将头人,他们对费佐圣多有轻视,有的人干脆呵斥道:
“好大胆子!竟然敢出言冒犯巫真大人!”
费佐圣也不客气:“此非冒犯,如今我们与华胥国几次交兵,结果却是一败再败。明明此次调集各部总共五万多兵马,为何每次作战却只肯派出少数兵力?
华胥国近年组建新军,战力惊人,又是韦修文那等稳健老成之人带兵,若不以绝大优势压上,我们是拖不过的!”
“够了!”有部族头人喝道:“你费佐圣不过一介降将,让你带兵已是莫大恩泽。可没想到你如此不中用,输给一个没甚名声的小将,如今还敢在营中大放厥词?来人啊,将他乱棍打出!”
费佐圣脸色一冷,正要反抗,就见那黑瘦老人轻轻挥手:“好了,不必吵闹。费将军请先坐下,我还有事要说。”
“是。”费佐圣忍下怒意,收回头盔,坐到下首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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