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芍的心受到了空前绝后的打击,她的眼泪一直在流。
马占山看到了她的眼泪就很愤怒,一边在她身上折腾,一边腾出手扇了她一个耳光,骂道:你哭啥,你咋不**哇,你倒叫哇。
春芍在忍受着,她只感到彻底的绝望。她的泪水不可遏制地汹涌流出。
马占山就真的很气愤了,他一次又一次抽打着她的脸,一边打一边骂:你这个**,几天见不到男人你就受不了了,你倒是叫哇,你咋就不叫呢……
春芍一夜也没有合眼,她眼睁睁地盯着黑暗,似乎想了许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她脑子里空空一片。遥远的,她似乎又听到了宋先生的喊:戏子呀,真是个戏子呀。马占山的声音也惊天动地地响起:你这个**,**……
马占山一大早就离开了。离开前,他站在地下恶声恶气地说:这次老子就饶了你,下次你要是不在家老老实实地守着,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说完就走了。
春芍昏昏沉沉哀痛欲绝地在炕上躺了一天,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她想不清将来怎样,也想不清眼下该怎么办。她觉得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了。她一下子就想起了谢伯民,眼下只有他才能救她了。
她说不清从哪里涌上来的力气,她穿上了衣服,走出院门。当她出现在谢伯民面前时,她的样子吓了谢少东家一大跳,他说:春芍,你这是怎么了?
春芍再也忍不住了,她似见到了亲人,一下子扑到谢伯民的怀里,哀哀婉婉地叫了声:少东家,你要救我呀!
谢伯民就啥都明白了。
他把春芍扶在椅子上坐下,愣愣痴痴地看了春芍半晌,然后一字一顿地说:你以后就别再回去了。
春芍不解地,茫然地望着少东家。
谢伯民扑过去,一下子就抱住了无助的春芍,谢伯民颤颤抖抖地说:春芍哇,那年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忘不了你了。
春芍做梦也没有想到形势会变成这样,她喜欢谢伯民,可她从来也没敢想过,自己会和少东家怎么样。突然而降的幸福使她差点晕过去,她苍苍凉凉地叫了一声:老天爷呀——
于是,两个人就抱成了一团。
待两人清醒之后,都觉得问题远没有那么简单,春芍知道,马占山不是宋先生。先不说马占山是胡子,起码他手下现在有着上百人的队伍,他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她躲在谢伯民这里不回去,迟早有一天马占山会找上门来的。
春芍把这想法说给了谢伯民。
谢伯民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想了一会儿,他就一拍大腿说:这好办。
春芍就希望地望着少东家。
谢伯民就说:咱们给他下“蛊”。
春芍知道什么是“蛊”,那是一种要人命的药,当时吃了并没有什么,几天之后,便会人不知鬼不觉地死去。
谢伯民又说:我的药房里就有这种药。
春芍觉得已经没路可走了,要摆脱马占山,投奔新生活,她只能这么做了。于是两人商定,谢伯民把药配好,春芍负责把药让马占山吃下去,以后的事就一了百了了。
春芍的一颗心便放到了肚子里。她为了眼前的少东家,为了自己,她现在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两人百般恩爱地缠绵了一番,谢伯民才恋恋不舍地把春芍送回去。
在这期间,春芍又找了谢伯民几次,两人恩爱之后,便躺在床上畅想着将来的事情。谢伯民紧紧地把春芍的身体搂了,他说:春芍,日后我娶你,咱们就生个孩子吧。
一句话又让春芍流泪了,身边的少东家是多么的好哇,少东家能娶她,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呐。
于是,春芍便盼星星盼月亮地期待着马占山早日回来,她以前从没有这么期待过马占山。
她没有等来马占山,却等回了满身是血的父亲——于团副。
父亲一进门就说:不好了,马占山死了。
马占山在战争中被一颗流弹击中了,他再也回不来了。
春芍听到这一消息,她的身子一软,揣在怀里的“药”掉在了地上。
春芍名正言顺地开始了自己又一轮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