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宁郡主身体不适,不宜出面。婚宴继续,这堂,我来拜!”
声音掷地有声。
如同巨石投入海面,激起不可控的波澜,所有宾客惊愕不已,声音纷纷炸开了锅,皆是不可置信!
“哪里大婚当天新娘子不露面的?!”
“一人拜堂?谢洵疯了吗!!”
“什么意思啊?”
林正源思绪混乱,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林菡则握紧了拳头,神色亢奋。
章暖雁成功了吗!
孟棠安现在恐怕已是将死之人!
“洵哥儿!”
“洵哥儿!”
刘珠站起身来,就连太后也是一声厉喝。
所有人都觉得荒唐,铺天盖地的言论压力,如同一把利刃,向谢洵倾轧而下!
谢洵意已决,背脊挺直冷峻,衣袖猎猎生风。
一人,踏入徐北侯府。
电光火石间,查秋想到了一个令她恐惧到极致的可能性,踉跄冲进轿子中,一把掀开了盖头!
章暖雁可怜兮兮的容貌映入眼底,她心中浮现出一个念头。
完了。
大堂之上,满目明红,两侧灯笼绣着葳蕤桃花,烛火摇曳生姿,处处无一不是的大气、名贵。
宴请了整个长安城的王孙贵族,刘珠端坐在高堂上,宾客座无虚席。
本该是新郎官携着新娘子完成所有礼仪,而现在,谢洵身边,空荡荡。
气氛安静到极点,落针可闻。
他们面色各异的看着这一幕,都觉得谢洵真是疯了。
“谢洵,你是想要徐北侯府沦为整个长安城的笑柄吗!”刘珠怒拍桌面。
谢洵成婚前对她千般示好,刘珠这才勉强答应出席,如今这算什么?!
她精致雍容的一张脸冒着火气:“还没拜堂,大婚作不得数,这婚——我们不承认!”
谢洵孤身一人,一步步走入大堂,轮廓在烛光摇曳间,矜贵无双,偏生透着孤冷,漫不经心的笑道,无人见得眼底寒意。
“母亲在说什么?昭宁郡主是我唯一的妻,永远作数。”
“那你让她出来!”
太后这么大把年纪,几年都不见得出宫一次,亲眼见证谢洵所求,哪成想落得这个结果。
她脸色泛白,捂着心脏,不想当众给谢洵难堪。
“洵哥儿,孟棠安但凡对你重视一丝一毫,也不该连面都不露一下。今日,她不来也得来!”
众人指指点点,都觉得有道理。
“是我不想让昭宁郡主露面,与她无关!”
语气冷然,拦截了所有声音。
众目睽睽之下,高朋满座之际,一向倨傲自负的人,本该是千人攀万人敬,冲着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弯了腰!
甚至——赔礼道歉:“今日之事因我而起,改日定当登门赔罪,还请诸位谅解。”
他们哪里见过谢洵这幅模样?
承了他的礼,低声交流。
不曾拜堂,不算成婚,出于礼数,不能称夫人二字。
他对所有人提及孟棠安,尊称一声昭宁郡主,是对她的爱重,亦是在告诉他们,孟棠安的身份。
连林正源都为之心惊!
这时,一名打扮普通的小厮急步走到了林正源身边,耳语。
林正源神色一震,若不是场合不允许,真想畅笑!
“拿到了。”他强压着狂喜和激动,对梁建道。
“好,太好了!”梁建很快反应过来。
谢洵的羽翼如今在他们手里,还怕什么?!
林正源勾唇,神色淡然自若,看向谢洵的目光温和之下多了几分挑衅。
谢洵直起身,远远看到林正源,短暂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