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这句话的时候,她一直想着等会该怎么顺利离开。
冷风吹过,细雪纷飞,国槐挂满了红丝带,随风飘扬,那枚木牌的字迹若隐若现。
“施主。”
…
大理寺。
一众官员正在商谈案子,不知谁提了一句寺会,话题就开始走偏了。
“我家家眷说要在邬卓寺小住几日,可怜留我一个孤家寡人。”
“我今天要陪我家内人去邬卓寺祈福,等会就不陪诸位喝酒了啊!”
谢洵听着他们的话,看着文书的动作凝滞片刻,竟有些看不下去,过了一个多时辰,愣是半点进展也没有,干脆扔在了桌案上。
“自己去不就行了,何需还用人陪。”
谢洵极少参与这种话题,那人闻言愣了下,赶忙道:“这怎么能一样,一年就这一次,更何况我家内人身子柔弱,我不陪着她去不放心啊!”
谢洵没再说话,过了约莫一刻钟,突地起身,往外走去。
那些人面面相觑,也不懂谢洵怎么就走了。
“备马,邬卓寺。”
…
身后温和声音突然响起,在寂静中吓了孟棠安一跳。
她转身看去,是个慈眉善目的和尚,四周也没什么人,杨枝花他们都在远处等着她,点了下头:“师父。”
他看上去年事已高,眉眼如同一卷展开的佛经,将温和二字刻在骨子里,双手合一,对她笑了笑:“这一次,别再弄丢了。”
“啊?”孟棠安听得一头雾水,“您认错人了吧。”
怎么还自来熟,她又没见过他。
谨慎起见,她诚恳道:“我没钱。”
那人笑了一声:“施主,切记,忌火。”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离开。
“?”
好像神棍啊。
祁楼直呼好家伙:“怎么比我还会养生!”
孟棠安沉思两秒:“你没有他酷。”
“孟姑娘,我们回去吧?”杨枝花看了看天色,“等会恐怕有一场暴雪,山路难行。”
查秋也有些担忧:“是啊,姑娘。”
“好。”孟棠安轻柔道,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路上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数十野猫,喵呜喵呜叫唤着,冲他们扑过来,慌促躲闪间孟棠安被野猫爪子划伤了手臂,一道伤口血淋淋的,倒吸一口凉气!
“孟姑娘!”杨枝花将野猫驱赶到远处,脸色大变,“查秋,你快去寻些伤药来。”
查秋往外走,被女子一把拉住,她柔弱抬起眸,一双眼睛仍带着几分惊魂未定的恐惧。
“我有点怕,想让秋秋陪我,你去吧,麻烦了。”
杨枝花有些为难,临走前谢洵让他好好看着姑娘的,结果发生了这样的事。
“这附近都是香客,没什么的,我在凉亭等你回来。”
“好吧。”
目送着杨枝花走远,她缓缓收回视线,眸色沉沉静静,掐着时间:“秋秋,我忽然想起手链落在大殿了,你能帮我回去找找吗?”
“可是我走了,姑娘身边没人啊。”
“这是在寺庙,能有什么事,我还能走丢不成?去嘛。”孟棠安软软央求。
“姑娘你别乱走,我很快回来。”
“好。”
凉亭剩下了孟棠安一个人,她放下了衣袖,听到心跳加速的声音,直到再也看不到熟悉的身影后,立刻起身,快步往寺庙东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