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做了就会对这件事情负责。”楚今安抬头,认真道,“我想把它做好。”
为傅容珩,为自己,为战场的战士们。
她不想让他失望。
楚今安这段时间很忙,回家后接到了唐涵婷的电话。
她约她出去,楚今安沉吟两秒,看着自己的日程定了个日子。
这天,天到下午阴了下去,下了场小雨,淅渐沥沥,好在停了,空气还有些潮湿。
楚今安难得空闲,去见唐涵婷,没想到,居然会因为一场雨碰到傅四爷,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唐涵婷在世荣大道等她,站在烟雨朦胧中,一身旗袍衬出婀娜多姿的身材,丰腴柔媚。
栗色长发披肩,戴了一副墨镜,皮肤白皙,烈焰红唇,很有气场,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
她的高傲,更让人产生征服欲。
楚今安下了轿车,看到唐涵婷,朝她点头,高跟鞋踩过地面堆积的水洼,走路很板正,背脊挺直,是被打小的礼仪教导出来的。
跟唐涵婷站在一起,那种仪态,天差地别,是熏陶出了差距。
楚今安记得小时候有段时间娇气懈怠,赖在傅容珩身边想偷懒。
结果年少的傅四爷更狠,不像家里的下人不敢冒犯她,硬是凭手段把楚今安掰正过来。
那时候楚今安小啊,可委屈了,把眼泪哭了傅容珩一身,打湿他的肩头,他也没反应,不哄,无波无澜的阅览军事,百忙之中还会抽空敷衍她,想起来就递一张纸巾。
她不要,拿他衬衫当纸巾,哭的楚楚可怜,嗓子都哑了。
他这人,不分别人要不要,只分他想不想给。
给了,你就得受着。
当时他刚好看到近代硝烟四起的战事,天下纷乱,荒唐黑暗,当时整个中骥省被逼得一退再退,傅家也处于风雨飘摇的动荡中。
傅容珩读到这里,“啪!”的一声合上书,冷笑。
“经起秋毫之末,挥之于太山之本!”
他眉骨间的讥讽让人胆寒,说完,想到还有人在,抬眼扫了楚今安一眼:“哭完了吗?”
那段时间,正逢傅容珩大病一场,病骨缠绵于榻,就连傅家也正处于低谷,偌大的根基随时都会倾覆,可以说是最没落的时候。
可他脸色虽苍白,却无半分颓势,军服披在身上,黑衬衫的扣子禁欲扣到第一颗,遮住嶙峋微硬的锁骨,骨相风流潇洒,却又莫测薄情。
说来也奇怪,他那一眼,楚今安记了漫长时间,打她记事一来,头一回清晰的看到他眼中燃着最深的暗火,燎原之势,席卷漫天荒原,必不可挡。
那是此生深沉寡淡的傅四爷,寥寥几次情绪外露的时候。
可惜当时楚今安不懂,被他那一眼吓到,哭的更厉害了,上气不接下气,娇纵蛮横的扑到他身上,二话不说,一口狠狠咬在傅容珩的锁骨上。
后来想想,楚今安估摸着挺疼,都见血了,傅容珩也只是闷哼了声,皱眉捏住她下巴,居高临下垂眸。
“咬的挺有劲,看来还能继续学。晚饭之前书背不下来,今晚别说用膳,不必睡了。”
他说话时,眼角那颗外人不易察觉,只有离的很近时才看得清的淡色小痣,愈发衬着人薄幸,以至于忽略了他当时病骨支离,强弩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