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气息打落在耳边,引起颤栗,极具侵略性。
孟棠安被亲到窒息,柔若无骨的手指抵着他的肩,呼吸中萦绕着清冷淡香和酒意糅杂,化作浓烈的侵占。
“你喝酒了……”
“嗯。”
“不是说不来了吗?”
“想你了。”
因为想了,就来了。
很轻而易举,很随便。
孟棠安却无法拒绝,话音都被谢洵堵住。
夜深,温度炽热。
“这算不算,陪棠棠守岁?”他问,极尽缠绵风流。
孟棠安已经说不出话,细碎呜咽。
次日,谢洵又哄着孟棠安将那些窗花灯笼都弄上了。
孟棠安一边抱怨,一边和下人一起贴:“你就知道耍我玩。”
谢洵在一旁看着:“我哪敢啊。”
不可否认的是,孟棠安确实是开心的。
只因为谢洵回来了。
这是他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
谢洵看了许久,忽地想到孟棠安送给自己的那张剪纸,还被他带在身上,想翻出来看看,却没找到——
“怎么了?”
孟棠安疑惑的目光投过来,那眼神在日光下干净到纤尘不染。
谢洵舌尖莫名有些发涩,不动声色的开口:“没事。”
后来他在褚玉居转了一圈,都没找到剪纸,沉沉吐出一口气,靠在墙上。
谢洵确实没想到,前一日还答应孟棠安会好好保管的东西,今日就给弄丢了。
怎么跟她说?
“侯爷,你叫我。”杨枝花过来,沾沾自喜的邀功,“您之前说不让民间传那些虚假谣言,我知道要怎么做了!”
昨夜,杨枝花来到了林府,进正门怕被打出去,打算走后门,夜色下看到了一个模糊的黑影。
“谁?!”
等杨枝花追上去的时候,那黑影已经消失不见了,从草丛中窜出来一只野猫。
他看错了?
杨枝花将这件事记下,蹑手蹑脚的和仲草汇合。
“花花!”
“草草!”
当杨枝花道明来意,仲草摸了摸下巴,抓住重点:“徐北侯对棠安不好?!”
“不不不,他们很恩爱的!”杨枝花惶恐道。
一开始仲草知道自己的小姐妹成了徐北侯的外室,恍恍惚惚,她想过大公子,想过三皇子,可是做梦都不敢想谢洵。
棠棠真是闷声干大事的人!
仲草深沉道:“我倒是有个办法。”
“说!”
“只是……”
“别只是了!都没问题!!”
虽然但是,这都不是大毛病,杨枝花骄傲道:“我打——”
“谁问你这个了?”谢洵生硬道,“你回徐北侯府找找一张剪纸。”
“啥剪纸?”
谢洵说不出的烦躁,低声:“长孟棠安那样的。”
“!!!”
“还有那么大的剪纸吗!!”
他怎么没见过!
最后被谢洵狠狠踹了一脚,杨枝花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风中凌乱。
“在府里哪找?”
“不知道。”
“那么大的徐北侯府,找这么小的剪纸?”
杨枝花傻眼了,先做了大大拥抱着的姿势,又用手指头圈出一个圈,生动形象的谴责了谢洵这个要求有多么的过分和离谱!
“有问题吗?”
“大了个腿的问题,不是,侯爷,我们谈谈心,这剪纸恐怕早就被风吹跑了,根本找不到啊!”
“让你找你就找!”谢洵冷着一张脸,“多叫些人。”
“我……好的。”
杨枝花保持微笑,骂骂咧咧的回府了。
谢洵一转身,毫无预兆的碰上了孟棠安。
那一瞬间,心漏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