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守夜。”谢洵打量了一眼那床,勉强坐了下去,淡声对孟棠安说,“出了问题唯你是问。”
孟棠安小声嘀咕:“我又不是你的奴婢。”
谢洵躺在床上,闭上眼:“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奴婢,还不如一头撞死。”
“……”
孟棠安所有的海王修养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她原本还没这么感兴趣的,现在她感觉这位反派简直是太美了。
哭起来的样子一定更美。
一线月色从木窗外漏进来,夜间林中雾气更重,孟棠安心慌的感觉也越来越厉害,窗外是看不到远方的夜色,收回了目光,看向谢洵。
徐北侯闭目养神,衣裳也没脱,这般明艳张扬的红很少有男人都压得住,偏偏他可以,着最艳衣,写意风流,尊贵慵懒,让人心动也畏惧。
霜白月光照在他的半张脸上,沉入忽明忽昧的阴影中,线条干净分明,好看也勾人的紧。
孟棠安视线滑落,落在那云纹腰封束着的劲瘦腰线上。
皮囊与骨相兼得。
世间罕见。
就是人不太行。
“看够了吗?”
冷淡声音突兀的在一片安静中响起。
孟棠安眨了眨睫毛,面不改色,声音软绵糯糯:“你在说什么呀。”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是猪肉。”
“?”
想到她白日那一句仰慕,谢洵不屑一顾,平直道。
“你没资格肖想我。”
他断然不会对一个林家的人感兴趣,更何况不过是个卑贱婢女。
“???”
“您说的太对了。”女子嫣红纤薄的唇瓣勾起娇软笑意,一步步走近,即使是穿着囚服,在月色下依旧掩盖不住那窈窕玲珑的身子,某一瞬间像是夜间化成人形的红毛狐狸,毛发柔软。
她诚恳道:“我确实肖想您——的床。”
谢洵沉了脸色,一口回绝:“不可能。”
孟棠安停在床前,纤细身影被月光照到了墙上,半蹲下来,一只手搭在床沿,精致如玉的下巴就压在手背上,探出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扯了扯谢洵的衣袖,从下而上的看着他,有点可怜兮兮,声音是吴侬软语的调,更像撒娇。
“你忍心虐待一个病患吗?”
谢洵睨着孟棠安,从他的角度看,对方更像是一只求宠撒娇的猫了,囚服单薄,颈项细腻,锁骨若隐若现,毫不设防的趴在他床前,仰眸看着他,那双眼睛黑的纯粹,又生来深情。
“想爬我的床?”
我想让你滚下去,我自己独占床铺。
实话是不可能说的,她谦卑柔顺:“可以吗?能睡在床上,是棠安的荣幸。”
谢洵嗤笑了声,尾音讥讽莫名,修长冰冷的手指掐住了女子的下巴,指尖下的触感细腻生香。
他知道,孟棠安身上还有更软的地方。
“你知道三更半夜,对男人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吗?”
孟棠安被抬起下巴,被迫仰眸,他弄得她有点疼,四目相对,她看到对方在月色下晦沉不明的眼眸,锋利到令人心惊,温顺单膝半跪在地面上,眼尾弯了一下,像坏心眼的狐狸:“侯爷想要……”
孟棠安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甩开。
谢洵收回了手,声音冷漠,不留余地。
“我不会被欲.望左右,收起你那些小心思。”
亲爱的徐北侯,有些话,说的为时过早,也不是件好事。
孟棠安笑盈盈:“棠安都听您的。”
山林静悄悄的,风吹草动的声音泯灭在寒风中。
原本严实紧闭的木门,无声被人推开,露出了一道缝隙,那人从外走进来,一步步靠近谢洵,手中拿的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