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所。

季南风看到夜枭，朝他微微的笑了笑，坐了下来，“小米怎样？”

“完全失明中。”

夜枭看着季南风那张温润淡然的脸，哑声问，“真的是你吗？”

“嗯。”

季南风淡淡的应道，“是我。”

“因为小米？”

“不是，是因为我对医学的狂热。”

季南风轻笑着说，“所以，你一定要告诉米小米，我不是因为她，让她不要有什么愧疚感。”

“嗯。”

夜枭那看起来淡漠的棕眸里，涌上一层淡淡的水雾。

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对米小米的爱，并不少于他，甚至更浓更博大，所以，也就更包容更奉献。

在见季南风之前，他在警局里打探到，江城近期失踪的两人被发现在一栋私人别墅的地下室，头颅被打开和缝合过，没死，但处于植物人的状态中。

另外，还在旁边的一个焚化炉里，发现有其他失踪者的DNA骨灰。

而这栋别墅的主人，则是季南风。

季南风被抓捕后，坦白了一切，说是研究人脑医学走火入魔，铤而走险……

“小米的情况，仅仅是切割掉肿瘤不够，还需要把整个小叶脑换掉才能生存下去，如果那两个人这几天能醒过来，那就意味着我的换脑术成功了，小米也有希望了。”

季南风看着夜枭说，“所以，我希望你帮我做几件事情。”

“什么事情？”

“第一，帮我检测那两个被换脑者的状态，如果他们能正常醒来，你立刻告诉我。第二，帮我找来M国脑科教授史密斯先生，我要和他探讨换脑技术。第三，我犯下的罪行滔天，已经是不能被容在这个世上，在判刑之前，你想办法让史密斯帮小米做手术，把我的小叶脑换到小米的脑里。”

季南风黑眸凝视着夜枭说。

“这样子可以救小米？”

夜枭眸光一闪。

“嗯，如果没意外，理论上是可以的。”

季南风点点头。

“那你呢？被切割了小叶脑后怎样？”

“没脑的废物。”

季南风淡淡的说道。

夜枭一怔，定定地看着季南风。

“呵呵，你不要用这种目光看着我，反正我要被判死刑的，有没有脑子，都无所谓了。”

季南风一脸无所谓的说。

“季南风，你这样子爱小米，我会感到负担的。”

“呵呵，没必要负担，我都说了，我不是因为爱她，而是爱医学。”

季南风淡笑着说，“别有负担，人终有一死，对我而言，能攀登了这个医学高峰，也是死得有价值了，只是对不起那些被我做实验而死的人。你帮我把我所有的财产，都分给那些受害者的家属，并且帮我向他们道歉。”

“嗯。”

夜枭点点头。

“在我的小脑叶换到小米的脑里之前，你动用你的能力保护好我吧，记得快点联系史密斯教授。”

季南风站了起身，朝夜枭伸出手。

夜枭握住了他的手，没有快速松开。

某种情感，在两人的眸光对视中流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