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安排苦工凿渠引水,平整土地,又从地球买了些种子带过来,种的主要是苜蓿,城里的土地他种的才是花生红薯之类的粮食。
这沙土地是飞沙地,土质其实肥沃,就是老来风,吹得表面干,还有些浮沙被吹动,小种子落不住,刚生出根来,就被风吹沙子翻开了,就得人工干预,或者插条法直接种下枝条去。
康王沿着湖边扦插了不少红柳,这东西说是柳树,其实是灌木,形成丛林之后非常丑,但是对生态环境很有好处,很多水生生物,爱吃红柳落花和落叶还有延伸到水里的气根。
而且这东西落在水边,生瘴气养虫豸,短时间内就能聚集起大大的一片以湿毒为生的生物群落。
偏偏这里是戈壁沙漠,天干物燥,冲突之下,自然是红柳不敌天时,圈不住湿气,正好用来养土,让苜蓿得到好滋养。
本来有参谋建议他种些胡杨,沙棘,但是其实并不合适,沙棘果可以裹腹,胡杨干可以作为建材,这不是给敌人提供战地物资吗?他们也是思维方式还没有完全转变,有的时候思虑不周。
红柳就不一样了,除了做烧烤签子,红柳枝就只能编筐,而且十分不容易干,做木柴都不是很合格,另外的作用,就是红柳芽清热毒,能发疹息风,按照西医的说法,就是水杨酸含量高,有一定的消炎镇痛作用。
但是这东西的正确用法百分之八十的地球人都不知道,何况哥布林……哥布林发炎么?康王就没见过异界生物有病,无论是哥布林还是苦工,这个世界的病毒病菌完全没有存在感。
康王不止一次觉得这世界的发展颇为畸形。
也不仅仅是本世界的问题,地球病毒到这边来,也不适应,苦工和这帮人天天接触,感冒拉肚子什么也没有,地球人都健康了很多。
康王无意间提起这件事,国科院那帮学者,给出的答案让康王觉得是他自己有问题,“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课题,我们的研究已经在路上了。”,那个英年无发的水泡眼大哥是这么说的。
这帮马匪坐下是顿河马,这是地球上的珍稀马种,专门为骑兵战场繁殖的大型战马,肩高一米六以上,金黄火红色为主,当年曾被称为金色禁卫,是世界上最好的骑兵马,甚至很难称为之一。
自从骑兵退出战争舞台之后,顿河马的繁育就停止了,这票人马大约有七百多人,全数都是顿河马,要话说这帮人没有官方支持,绝不可能——顿河马脾性暴躁桀骜不驯,虽然体态优美但是根本踏不上赛马场。
只有战场飞驰,浴血奋战同生共死,能让这些漂亮的大家伙感知到主人的情谊。
国防军只是警告,对方看到地球武器,也收敛了攻势,但还是警惕非常,好在这种情况,就可以交流了。
康王的出现,引起对方一阵骚动,并不是人的问题,马儿们看到相比它们大上两圈儿的骨马,都有些不安,也难保是感觉到了阴兵的气息,肉眼可见的,马儿们兴奋度掉了不少,引得骑兵们心生疑窦,连连安抚。
对方出阵三四个人,有一个看大胡子就知道是领头的:其他人都是连鬓络腮,唯独他腮鬓刮得干净,只留下浓密的鼻下浓须,还往两边拉出来两个卷卷的尖儿,造型很不错。
他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康王听懂了,果然是俄语,大意自然是问他们是什么国家,是哪支队伍——康王这一身过于古老华丽,不好历史的人会被吓到,但是真知道怎么回事的人不会太多。
身边跟着的那几个人,果然是翻译,一个英语喊了一遍,一个法语和意大利语,一个日语和韩语,还有一个普通话。
康王没多说话,等着所有人都说了一遍,伸手一点那个说普通话的,示意他往前来。
对方理解了他的意思,看这边只有他一个人,那个领头的也不怂,就带着这翻译走到近前,说话不用大声喊就能听得清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