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些方法,都只能是暂时,无法根本解决问题,”无戒摇头反驳道:
“杀了一群土匪,来年还会有另外一群土匪;你替女子赎身,她们没了钱财,最终还是会卖身风尘;
若是能用佛法将土匪渡化,让他们懂得感恩与回馈,他们永远便不会再拿起屠刀;让风尘女子重拾自尊与道德,日后就不会再坠入风尘了。”
“呃……”燕云霆不说话了,他知道要是再和无戒杠下去,耳朵一定会被唠叨出茧子的。
“哒哒哒……”无戒继续敲木鱼念经。
“啊啊啊啊……吵死了!又是咸鱼!又是木鱼,你们是要把人逼疯么!”丁酒酒捏着鼻子冲上甲板,指着无戒大喝:
“臭和尚!早上起来你要敲,中午吃饭你还敲,这会儿又从日落前敲到日落后,你到底想怎样!”
无戒却并没停止,只是淡淡道:“丁施主,你的心很浮躁,不如坐下我授你一套静心口诀。”
“谁稀罕你的破口诀!”丁酒酒从袖子里掏出一定足有五十两的银元宝,丢到无戒跟前:“五十两你拿去!我买一天清净!”
“阿弥陀佛,贫僧乃出家之人,钱财是身外之物——”
“好,你嫌不够是吧!再给你五十两!”丁酒酒又取出一锭银子,狠狠砸在了无戒身上。
无戒停止了敲打,声音依旧平淡:“丁施主稍安勿躁,贫僧诵的是《大日救世般若波罗蜜多经》,还差最后一课便能完成此程的祈福。”
“那你这最后一课还要敲多久?”
“三天。”
“我.去.你.娘.的!我砸了你这破木鱼!”丁酒酒怒上眉头,一脚将木鱼踢下墨船。
无戒微微皱眉,只是微微皱眉。
丁酒酒叉着腰,瞪着无戒,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当然,身为一名禅宗大师,绝不会和一介女流一般计较,无戒缓缓站起身,折了折僧袍,脚尖轻轻一点,从船头跳了下去。
无戒身如一片鸿毛,脚点水面泛起一阵涟漪,他泰然自若地步履在江面上,周身没有丝毫真气波动。
无戒轻轻拾起木鱼,正当他准备返回之时,突然前方飘来了一个“人”,那“人”衣服肿胀,仰躺在水面上随波逐流,看面相似乎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无戒赶紧上前查看,果不其然是个溺水的少年,他急忙捞起少年,诊了诊脉搏,还在跳动却十分薄弱。
无戒将少年带上了船,平躺放置在甲板上,掌起一道内力往其胸口轻轻一摁,“噗!”少年呛出一口河水,“咳咳咳……”猛烈咳嗽起来。
燕云霆急忙脱下外套为少年保暖,“快!去泡一碗姜茶来!”
少年呛出了肺内的积水,身体蜷缩在衣袍下瑟瑟发抖。
很快,丁酒酒端来了一碗姜茶,卿颜也抱来一床棉被为少年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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