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仆从牵着马,与秦贵走入一片竹林。
清风萧萧,竹叶飘飘。
林荫大道旁有一座凉亭,燕云霆背靠长椅,一边往嘴里灌酒,一边用刀削竹子。
“唰唰唰……”竹子已逐渐削出了剑的轮廓。
“咦,公子您瞧,亭子里坐的那人好似有些眼熟!”
“好像就是买咱灵兽的那个凡人小子!”
眼尖的仆从发现了燕云霆。
秦贵微微皱眉,毕竟是有修为的人,也能察觉出空气中弥漫的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人有些奇怪,我们别理他,快走。”他沉声催促。
“怕啥啊?不就是个凡人么?难道他还能找我们反悔不成?”仆从真是比主子还要嚣张。
“公子您在这儿等着,我和旺财去把那小子赶跑,省得脏您眼睛!”
两个仆从撸起袖子,大步走向燕云霆。
“喂!傻小子,你在这儿干嘛?”仆从指声问道。
燕云霆缓缓削剑,只差最后一刀便可出刃,他轻声道:“我在削一把剑。”
“你削剑做什么?”
“杀人。”
两个仆从大惊,连连后退。
剑刃已成,只差饮血。
燕云霆起身一剑,瞬斩出一道剑气,切断了风声与落叶,也切断了两个仆从的脑袋。
秦贵见状,赶忙变出一把灵剑,正要蓄力发出——
“嗖!”
一柄飞剑破空袭来。
“噗呲!”
直穿秦贵咽喉。
秦贵捂着喉咙,“咳咳……”口呕鲜血,痛苦地瞪着燕云霆。
燕云霆走到秦贵跟前,冷冷一句:“下辈子争取做个好人。”随即握着木剑,轻轻一剜,削断了秦贵的脑袋。
“可惜啊,竹剑还是比不上铁剑。”
他随手掷飞竹剑,骑上踏雪腾空离去。
……
回到灵隐宗时,差不多日落黄昏。
其它灵兽仍在山坡上吃草。
燕云霆在后山降落,召回了所有灵兽,牵着踏雪准备回家,而当他走到山腰上时,忽而瞧见山谷中有一道靓丽熟悉的身影——
白衣女子手持灵剑,她一剑斩断瀑布,一剑崩碎大石,一剑横扫树木。
每一剑都充满了愤怒。
她原来不是在修炼,而是在泄愤。
她的心很浮躁,也许是有什么仇恨。
燕云霆停下脚步,一边喝酒,一边饶有兴趣地观望着白衣女子。
听女子的师兄弟们都叫她“吴师姐”,她姓吴,却不知芳名如何,不过她长得这么好看,肯定也有个很好听的名字。
白衣女子像是发泄够了,收势便准备离去,可一回眸才发现山坡上有个人正在打望,她眉头一皱,携剑便冲了过来:
“是何人在此偷窥!”
这飞来一剑着实够快,燕云霆不敢随意避让,只得假意摔倒,“啪!”手中的酒壶摔得支离破碎。
“原来是你!”白衣女子呵道:“你为何在此偷窥?”
长得漂亮,还不让人看?
燕云霆笑着指了指身后的灵兽,示意自己只是回家路过。
“哼!”白衣女子这才放下剑,瞥了一眼摔碎的酒壶,质问:“你可知道,宗门内是不允许饮酒的,哪怕你是凡人也不行!”
燕云霆笑着点了点头。
“算了,凡人就是凡人,只会图口舌之快这些低级乐趣。谅你是第一次,今日我便饶过你,若下次再犯,定将你赶出宗门去!”白衣女子说完便背过了身去,轻声道:
“你滚吧。”
燕云霆起身掸了掸尘土,牵着踏雪领着灵兽便要离开。
“且慢!”白衣女子突然又叫住,她凝望着燕云霆的眼睛,企图从他的目光找出破绽。
燕云霆目光清澈,一副无邪疑惑的模样,若是演戏和科举一样有考核的话,他即便不是状元也能是个探花。谁也不能通过眼睛去揣测一颗浪子的心。
白衣女子竟被燕云霆看得有些不自在了,她偏头败下阵来:“我问你,昨日你在岛上,除了我和夜叉之外,有没有见过其他人?”
燕云霆摇了摇头,心中却有些惊讶,难道她当时意识还在?
“真的没有么?”她再次确认。
燕云霆郑重地点了点头,他当然没有见过其他人,因为他自己就是当事人,这不算撒谎吧。
“你走吧,好好养你的灵兽,别动歪心思。”白衣女子说着便要御剑离去。
燕云霆却一把拽住了她的袖子。
“放肆!你做什么!”白衣女子大惊,险些就要出剑。
燕云霆拾起一根树枝,故意在地上歪歪扭扭写下四个大字:“你的名字。”
白衣女子微微皱眉,“你要我名字做什么?你又不会说话,难不成还能叫我?”
燕云霆只是微笑以对。
白衣女子缓缓腾空而起,飞出了一段距离之后,才偏头轻轻吐出一句话:“我叫吴清瑶。”
吴清瑶,果真是个美丽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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